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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极度复杂。

好不容易混成了一代掌门，这才多久，先被苏念拖书阁背书，现在又被灵主拉去剑舞坪指教。

——不能再让千尽继续祸害自己弟自尊心了。

“消息也该传到了。”

风轻轻过，驱散些许青翠竹林数千年不曾变化的寒意。

苏念见他这样，有些无奈，她方才才看到轻城一脸自闭的从剑舞坪走来，直直奔着平鹊医仙那里去，甚至都没好意思来找她。

嗅到熟悉的气息，轻微的铮鸣，朝着屋外的黑袍灵王飞去。

苏念没料到斩妖的叛逃，却证明了原先的一个想法。

.

苏念握住剑，知他又去折腾自己的弟，有些无奈：“他不过百岁，修成仙又太早，剑路不稳实属正常，你手轻，也少刺激他……”

千尽冷哼一声，“他太弱了。”

“这里会先被围得不通。”

斩妖剑剑灵……果真是千尽的神力救回来的。

“总之，我意已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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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半年以来，迟来的师徒谊来得实在太过猛烈，他总觉着有些消受不起。

一日，她回到万衡峰竹屋，解封斩妖剑的剑灵。

他见一柄素白仙剑朝自己飞来，微微皱眉，抬手稳稳握住斩妖剑剑柄，全然其中剑灵的亲昵之意。顺手一掷，丢还给苏念。

可他真是万万没想到，不仅有了，对方还是和她掐了这么多年的灵王。

“你去指轻城了？”

不别的同僚对灵界之主住在自家仙门这件事压力有多大，苏念还是在门中待了半年。

苏念趁他们不言，将这件事尘埃落定，“之后，我会再去一次神界…或许现在该叫灵界。”

易遥之一气，好不容易才缓过来。

“也是。”苏念稍稍的叹息，“怎么去应付，还是给轻城吧。年轻人就该多历练历练。”

苏念远远看了远连绵不绝而平和依旧的山峦，突然想起来件事，轻笑：“你说，仙门其他人要是知你回来了，会是什么反应？”

闻言，千尽角稍稍上扬，温然的笑意转瞬即逝，因为他听见了个声音。

他咬着牙：“去便是了，仙门如今和平，也没什么再值得忧心的。”

苏轻城也是蛮惨的。

……

心尖微微的苦，他却再未多说什么。

他总以为苏念不可能会有侣的这一日。

毕竟她现在还挂着一个书阁老的名号，得代该代的事，补上该补上的教导。

她跟着斩妖剑走木门，千尽站在竹林尽，远远望着苏念，形修。

易遥之一瞬间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