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2/2)

我思绪不自觉转到旁，没注意将离已经撤去了扶住我的手。

龙神急：“帝君！”

“不是嫌弃你的意思，”我勉听懂了这文绉绉的请罪，想和这条龙讲理，“你别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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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抓了我，指尖戳破衣料，划得我生疼。

他陷落在一片茫茫黑暗中，被无尽恶意缠绕着束缚着侵蚀着。云梦灵泽被毁，人间一片火海。诸神背叛他，西王母与他反目成仇，泰伯不知所踪。他被困在昆山的幻境中动弹不得，但仍然是无限宇宙的王者。

果然龙神问：“丹殊？苍梧山那个？”

丹殊，将离，镜面神，北冥神君。他们全无私心，全力助我，是因为我在他们里，是椿杪，是扶桑。

将离一把抓住我的手：“你疯了！”

将离的话让我从思绪里惊醒，反应过来以后不禁气闷，腔中如一团火渐渐灼烧起来。

扶桑的神力，居然达到能再造新神的境界。

“丹殊的事，以后再议。”

“臣，谨遵帝命。”龙神低声。

“既然不是横山龙，那你怎么剖心之后也没死？”将离疑，语气中满满戒备

“什么！你这……”将离的声音戛然而止。

将离：“嘶……你！”当着龙神的面，他尊我为“帝君”，必然不能声斥责我。将离吃痛惊呼后明显又压抑住了怒火，转而问：“帝君如此急切，是想要早日找到您在人间的师兄，丹殊吧？”

怎么可以为我这蝼蚁一样的鬼献心脏！

我甩开他：“大胆！”

前一片黑暗，如渊般令人恐惧。

“既然如此，那帝君取你一颗心，也是有可原。”将离沉声，“帝君化为凡人世，几经周折，数度濒危。你先前救护不力的罪衍，也可从此一笔勾销了。”

也许有人早就为我设好了屏障。

他在等什么？为什么不来？

以他的神力，要惩罚那些背叛他的神灵，应该是很容易的事。他为什么不这么？

“臣贱躯，本不匹帝君仙。此时冒然献心，自知专擅，臣愿受帝君责罚。”北冥神君郑重，“但事急从权，还望帝君万万以仙为重。若帝君仙不全，臣毁魂灭魄难辞其咎！”

这连我也吓了一。

我努力回想幻境中扶桑帝君的样，试图会他的受，然后学习他的语气与神态。

我尽力向旁边一抓，不知抓到了哪里，用力过猛，似乎抓破了将离的肤。

原来被扶桑拒绝，对龙神来说是这样难以承受的事。

从今而后，老鬼便是老鬼。

虎视眈眈的大雨终于倾盆而，雨势迅猛，却没有打我的衣服。

“北冥神君，”我忍住战栗，向龙神确认：“你听见了吗？”

山劈来一雷，顿时地动山摇。

虽然看不见，我可以想象将离顾忌龙神在场，不能揭穿我假冒帝君的敢怒不敢言。

“臣的躯乃是帝君雷火淬炼所得，”北冥神君，“帝君不死，臣不死。”

我心中想，如果龙神所言非虚，那么扶桑帝君，恐怕果真未死。

“你本不必这样。”我思考了很久，决定模棱两可地隐瞒份，但打定主意一定要归还龙心。于是我打破沉默：“我虽落魄，到底是先天神灵，没有这么容易被杀死。来日如何我自有打算。龙心，请你拿回去吧。”

不是老鬼。

北冥神君那边动了一，接着传来衣料的声音。我听见将离着急忙慌往后了一步，他急：“你突然跪来什么？！”

我看到不到龙神在哪里，表如何。但我能听见四周雷霆万钧，霹雳声越来越大，想必龙神心已是翻江倒海，万般悲愤。

北冥神君跪来了？

这个时候，尚有余力提起丹殊，企图让龙神帮忙。将离倒是算计得一滴不漏。

我因何而死，尸在何方，生前的亲友，都在哪里？为什么牵扯这桩遗留万年的恩怨中，难我与扶桑，也有些渊源？

一而再，再而三，救我于危难。

我怕他上前，连忙摆手示意他退后。

我一气势用尽，一倒。将离在我后，连忙扶住我。

利用了龙心，还要用这样冠冕堂皇的说辞！

这条横山贯海、威加宇的龙，居然是扶桑一手养成的。

“龙心，你务必取回，这是我的命令，你不能违抗。”

既然将离要我演戏，那我就脆演得真一些。

北冥神君一急，我们所在的山上风雷动，龙神的绪带动周围天象，空气一凝成云雾，沉沉的压得人不过气。

“不。”我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