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节(2/3)

说到这儿要代两句。窦占龙伙同崔老来到夹龙山取宝，毕竟是一百二十年显一次的至宝，窦占龙也是心急，临走少说一句话，忘了告诉崔老火照路的篦，要来一一，不能一都了。崔老不明所以，窦占龙怎么说他怎么听，既然让他火，他一把火全给上了，那能用得了多久？没等摸到华的殿门，他手上的“千里火”已经快烧完了。

我和臭鱼很是意外：“五行？那不是跟当年的崔老一样？”

臭鱼他是打八岔的，以前帮九伯看过摊儿。既是熟人，他也不瞒九伯，将我们在挑胡同的遭遇，从说了一遍。三姥姥从明朝女尸上取“仙虫”，是用的一个金盒。他又拿这个金盒给九伯看。九伯听完臭鱼说的话，没觉得非常吃惊。当年崔老往西南屋埋白脸儿棺材，他多少知一些，那个祸害迟早要来，保不准落在谁脑袋上。他说：“咱们几家是祖上三四辈的，你们能来找我，是信得过我，我一定会帮你们。刚听你们说的这个三姥姥，十有八九是个五行。”

窦占龙心有不甘，憋闷，前一黑，几乎吐血来。那么多奇珍异宝唾手可得，此时去容易，再来可难了。次开山显宝，还要等上一百二十年，谁等得了？可是“千里火”一旦灭掉，用什么火也照不见路。他一时疏忽，又怪得了谁？窦占龙想了想还是活命要，叹一声，忙叫崔老掉往后跑。

明朝女尸上的“仙虫”，还有死在西南屋的三姥姥，也不知是什么来。臭鱼说该去找九伯问一问，九伯要说不知，那也没人知了。

崔老毕竟是老江湖，登时明白过来了。“千里火”亮是够亮，照得到十余丈开外，但是这个火用得太快了，到不了殿大门。趁有火光，他们还得了山。到了这会儿，崔老也不得不认命了。他一个批殃榜的穷老，无福受用这么大的富贵，不该是他的财。

占龙转看见崔老，脸上全无人。可是吃憋宝这碗饭的，从来都是一个人，胆不大可不了。窦占龙有胆有识，骑上一黑驴，没有他不敢去的地方，看见什么能给他吓成这样？崔老持火照亮，瞧见窦占龙如此惊恐，他也吃了一惊：“贫脸上有什么不对？”

崔老往前这么一扑，刚好撞掉了纸灯笼。他崔老是逃去了，可窦占龙之前跟崔老说过：“黑驴不探，不能摘灯笼。”窦占龙牵了黑驴跟在崔老后边，还没从山中逃来，前边的灯笼掉了，转间两山一合。可怜窦占龙这个憋宝的，浑本领无从施展，纵有异术，也难逃此厄，连同他的黑驴，一人一驴，活活夹死在了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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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鱼提的这位九伯，是窦占龙的传人，都说他不是一般人，究竟有多大能耐，谁也说不清。说他会识宝，又不见他家中有传世的东西；说他呼风唤雨，也没见他有多大势力；说他有钱，可也不讲究吃穿。我一向不认得他，即使祖上有，那也是几代人之前了。倒是臭鱼，同九伯经常来往。

【5】

二人争先恐后往外逃，来时是手牵黑驴的窦占龙在前，去时成了崔老在前。崔老脚不利索，跑得跌跌撞撞，但觉岩摇颤，“千里火”也灭了。好在他们山之还有一盏灯笼，灯光隐约可见。他们俩摸黑逃到山，崔老心中发慌，脚拌蒜，一个踉跄扑到了地上，跌得他破血。

我想不还能找谁，好似失林的飞鸟，无枝可依，只好跟臭鱼去找九伯。九伯也是一双夜猫，在胡同一摆摊儿卖旧货，说话客气极了，可是看不有多大能耐。听臭鱼说，九伯以前手通天，后来不想折腾了，回到挑胡同摆了个小摊儿，卖些破东烂西，不为挣钱，只当解闷儿。

“华误千里火，夹龙山夹死窦占龙”皆为旧时传说，有好几个版本，容不大一样。反正过去一百多年了，谁还在乎真假。我听别人说起，早在清朝末年，窦占龙同崔老、张小把儿、傻宝禄等人相识，同在江湖上混饭吃，多少有些。后来窦占龙取宝而死，还是崔老给他开的殃榜，崔、窦两家并未因此结仇。只说是天运循环，气数如此，命中注定，不在人为，凭他有多大本事，也是逃之不能。窦占龙该有这么一劫，该死活不了，没有崔老他也躲不过去。

九伯说：“不一样，崔老是天师，五行却是古的一支。当年官府镇压五行，那也是人尽皆知。五行善于魇镇之术，是个自湘黔界的门。那一带夷汉杂，蛮獠错，俗尚妖法。所谓‘五行’，无非是自己抬举自己的称呼。民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