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节(2/2)

说着话走了几步，四个人带的灯先后灭掉。说是先后，可几乎是在同一时间，一转全灭了。我们心中又犯了嘀咕，如果是电池耗尽或灯故障，却不该同时灭掉？我仗着手中还有火把，打算快走几步，可是又走了几步，鱼膏油的火把也灭了。

我说：“那跟中原风俗也很相似了，但是戎人死后挂在树上，可真是匪夷所思。那么说在古坟中造地，是为了困住来犯之敌？不过你也别怕，戎人乾坤社稷图造的殿，也是唬人罢了，有了火把，走这条路岂不是如履平地？”

我们已经走过了一半，等到发现况不对，却已行将就木，如同已经连续几天没有喝过，意识到要退去也不可能了。有心摘壶来喝一，可在飞一般的时间之中，眨一都过去几个小时，只怕壶盖还没拧开，人就已经死了。死人还没倒去，已经变成了尸。尸倒去，又会很快化为尘土。

甬中变得一片漆黑，我上起了层疙瘩，好在还有臭鱼捡到的珠，龙大小一枚古珠，放光数步，可以看得到脚。古珠得自山，光亮不及海中明珠，但是光华千年不退。一行四人借了珠光，还能凑合往前走，但是走不快了。我越想越觉得奇怪，断矛绑成的火把烧得也太快了！我看臭鱼绑得也够结实，鱼油袋也还可以用，为什么走几步就烧到了尽？四个灯又为何同时灭掉，接来两火把也灭了？

【6】

西周殿的甬之中，时间在飞一般地逝。我们多亏不是一路跑来，否则收不住脚，往前舍一冲，已然被时间的激吞没，转变成尘埃。纵然如此，走到这儿也不可能退后了。因为转瞬之间，胳膊儿全僵住了。

我说：“岂不吊成尸了，还有这样的葬法？”

我被重重地往后了去，同时撞到了跟在后边的三个人，跌跌撞撞退了几步，倒在地，珠都不会转了，半天缓不过劲儿来。西周殿仍是空旷沉寂，如同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我很少相信鬼神之说，不知走西周殿之后，是不是会让人产生错觉。如果没带枪支去，死在里边也说不定。我宁愿去让人一枪崩了，也不敢再往西周殿中多走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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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以戎人而言，何为横死？”

藤明月说：“地是陵寝，戎人葬俗虽不同于中原，通常用树裹住死尸，挂在树上。”

在这漆黑森的地中，仅以珠光照亮，脚步也不免变得迟缓。臭鱼见火把灭掉两，只好又拽一，可是一灭一。我本以为一支火把可以照明半个小时，不西周殿有多，那也走得到尽了。可连两步路都照不到，里那两至少还走了几步才灭，后边再上，一步走不到就灭了。我看了一手表，时针转得嗖嗖的，我的都快跟不上了，分针秒针已经快得看不见了。

我又惊又骇，不是火把烧得太快，而是西周殿中的时间，正在飞一般的逝！

也失传了。说不定戎人攻打西周都城，掠走了记录偃师术的古卷，又图造了一座西周殿。”

我们置的西周殿，如同一个吞时间的黑，越往前走，时间逝得越快，似乎每往前走一步，时间飞逝的速度就会加快一倍。尽只差了几步，也本没有到达殿尽的可能。

藤明月说：“戎人葬俗迷信，一般的戎人可以树葬，但是卑贱及横死之人，也从不土葬埋尸。”

戎人乾坤社稷图造了一座殿，其中的古怪之，可以说匪夷所思，往没有光亮的地方扔一块粮，转朽如灰土。迷信的说那是让鬼吃了，老时年间的人相信岁鬼，以往一到过年，都要躲山老林，后来又贴门神，那是为了躲避岁鬼。西周大殿也是这样一个鬼怪，除了殿石，其余的东西一旦来，都会在转瞬之间枯朽，因为殿中的时间不正常，走过一半之后，每往前走一步，时间飞逝的速度会加快一倍。

我在烈的求生望之，拼了命将手指往后一勾，搂响了端在手中的土铳杆儿炮。那是为了对付狼獒准备的枪支，弹壳中填满了火药，威力奇大。但听“砰”的一声响，杆儿炮的后坐力，正好撞在我的上。

我问藤明月：“戎人为何兴师动众，造这么大的殿？”

藤明月说：“熊咬狼吃、雷击刀砍、溺落岩等等，皆为横死。”

我低看手表这会儿，还没收住脚，又往前走了一步，手表上的时针也已经快得不见了。余的几块面饼，也都变了质。我到燥，手脚发僵，肤枯萎收缩。我心中惊骇更甚，此刻我才意识到，戎人偃师传的乾坤社稷图造的殿，究竟是何等恐怖！带上多少火把和手电筒，都别想走这条甬，也别说上火把了，再往前走的话，还来不及喝，活人已经变成了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