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节(3/3)

一个与她熟识的人，在很久很久以前。

“你不要我，也不要对我这么好。”

良久，他又开说了这句话，语气却比之前了很多。在一阵恍惚的沉默后，迟玉轻轻张开单薄嘴，用低不可闻的声音告诉她：“不然的话……我会忍不住接近你。”

林妧从没想过，在那句冷冰冰的话语之后居然是这样别扭又幼稚的对白，他果然像个小朋友。

“接近我也没关系啊。”她答得毫不犹豫，目光盈盈地弯起睛，“大家都在收容所，相互照应也是应该的事，我还能给你小甜品。”

“不是这样的。”

他嘴微颤，几乎完全丧失了血，眶则兀地染上一圈绯红：“因为我……”

这三个字念得颤抖不已，然而还没等把话说完，迟玉就猛然一愣，徒劳地微张着嘴怔在原地。

瞳孔上的雾气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无尽漆黑。他似乎终于恢复了一些清醒意识，在看见近在咫尺的林妧时瞬间睁大睛，至于受到她放在自己的手掌——

红从耳一直蔓延到鼻尖，少年无安放的视线四窜，一时间甚至忘记了呼，绷得笔直。

“你……”

他撑着淡漠的模样，脸颊却止不住地传来阵阵，连带着心脏也被烧得稀里糊涂，砰砰砰个不停。

迟玉张着嘴半晌，最后也没说个所以然。倒是林妧抢先开：“你已经清醒了？”

清醒不如醉醺醺。

先是说了一堆意义不明的土味话，接着又被她摸了脑袋。不甚清晰的记忆一遍遍途经大脑，最后停留在自己垂着脑袋低声撒的画面上。

迟玉不想说话，更没有勇气再见她，脆破罐破摔侧一躺，用被捂住脑袋：“我疼，要睡了。”

主人了逐客令，她也没有行留的理由，更何况看他的模样，大概是实在有些害羞。林妧知趣：“那我先走了，好好休息。”

她走时带着掩饰不住的笑，走到大门外又回看他，“上次你说想吃棉糖冰淇淋，我尝试着了一份，就放在冰箱最面那一层。明天起床记得尽快吃掉，不然一定会被德古拉他们抢走。”

迟玉的语气有些迟疑，从被里闷闷传来：“你没有给他们吗？”

“工序太麻烦啦。”她叹了气，“给你一个人尝尝就行。”

“好。”

用被捂住脑袋的少年似乎笑了一，又很快把这笑意行压去，佯装不耐烦的模样：“林清妍在等你，别在我这儿浪费时间。快走吧。”

他说得漫不经心，林妧刚要迈开的右却停在半空中——

她从来没有向迟玉介绍过林清妍这号人，他却不假思索念了对方名字，还直接明那人在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