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节(3/4)

影最大、最不敢面对的地方。”

这分明是在蛮不讲理地迫她面对过去，如同毫不留地揭开过往狰狞的伤疤。

迟玉一愣：“去那地方的话，你没关系吗？”

乎意料的是，林妧并没有表现和曾经一样万事俱备的模样，而是低发一声自嘲的轻笑：“我不知。但我非去不可，说不定在那里……能见到他。”

两人一前一后行走在幽廊，这句自言自语般的低喃被黑暗逐渐吞噬。她还在兀自回想过往，忽然察觉到迟玉脚步停顿来，然后用漫不经心的语气轻轻问她：“‘他’？”

不知于什么原因，在谈及林妧过去的生活时，迟玉边的氛围总会莫名低沉许多，即使撑着表现得毫不在意，也能受到他不断翻涌的心事。

林妧细细斟酌着这微小的变化，想起许许多多与他相时似曾相识的觉。她鬼使神差地缓缓开，每个字都咬得格外清晰，瞬间打破囚笼中的幽静死寂：“他——他是我喜的人喔。”

她说这句话时，二人正经过一个拐角。迟玉恍恍惚惚地愣了神，砰地一声狠狠撞在墙角上，发大的悲壮声响。

但他似乎对疼痛毫不在意，而是瞪大睛转过脑袋，在迅速瞥林妧一后又匆忙低，像浑僵的机人那样径直往前走。

虽然四目相对的时间很短，但林妧分明清清楚楚地看见了——

迟玉的睛里隐约蒙了层红血丝，绯红的颜从眸一直蔓延到尾，在白皙肤上开一圈浅浅的粉红。除了这抹浅粉之外，少年的脸颊、鬓边与耳朵都被染成了醒目的绯红，像是一把火突然被亮，像是天边的晚霞尽数落在他脸上。

这个孤僻沉、对任何人都不屑一顾的坏脾气小孩，居然在悄悄脸红害羞。

仅仅因为林妧的一句话。

一句与他毫不相的话。

一些零散的记忆碎片在脑海中聚拢又分开，林妧看着他挑瘦削的黑背影，隐约萌生从未有过的、天行空的猜测：如果迟玉不是那位与她达成契约的恶，而是她一直在寻找的那个人呢？

这样的话，似乎许许多多怪异的现象都解释得通。

虽然相和气质完全不同，但迟玉的段与音都和那个人格外相似，几乎到了一模一样的地步；

他对所有人都不上心，只有面对她时，才会表平和的模样，甚至刚认识不久，就把珍贵的血玉拱手相让。林妧曾经很认真地思考过这个问题，却没有得合理结果——对于迟玉来说，她只有两样与其他人不同的地方，一是特遣队队的份，二是偶尔会一些小零送给他，但仅凭这两，真的能让他对自己如此特殊关照吗？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据德古拉的话来看，迟玉收容所的时间正好与“夹”俱乐垮台的时期相隔不久，或是说，时间奇地一致；

还有那次醉酒之后，他明明是那样不近人的人，在神志不清时却表现得温顺乖巧，像认识很久那样对她着声音撒，甚至……

甚至还稀里糊涂地说一些老土的话，幼稚得像是在过家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