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节(2/3)

林妧半跪在地，不知什么时候凑到了离他咫尺之遥的地方，只要稍微再往前一些，就能碰到少年鼻尖。

室现了一刹那的僵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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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欺诈师对付迟玉的方法。他明白后者不会轻易死去，于是刻意放大迟玉心底的恐惧与忧虑，并借由“林妧”中说来，在眠的作用令其心里防线彻底崩溃，从而永远迷失在幻境里。

他上很脏，如果碰林妧，也会让她沾染上污秽。

而在这句话落的一秒钟，如同某不可思议的巧合或奇迹，又或许是命运给予的回应，地室里突然响起一阵绵推门声，接着是他无比熟悉的、像天溪般清泠的嗓音：“迟玉，你在里面吗？”

在计划里本应该自暴自弃的迟玉猛然抬，拼尽全力拿起匕首，毫不犹豫地抵在她脖上。与不久前脆弱得随时都会破碎的神不同，少年不见底的漆黑瞳孔犹如万丈渊，冷冷凝视她时，底的杀意能让人双发。

走廊里莹白的灯光像是朦胧雾气，在光影缭绕之间，他对上一双陡然睁大的睛。

他神戾，被周骇人的血污衬托得犹如地狱修罗，当低哑声线沉沉响起，像极了丧钟轰鸣：“但抱歉，在把她完好无损地带离这里之前，我不会允许自己死去——告诉我，林妧在哪里？”

幻影来不及理清思绪，大脑成一团。这家伙不应该丧失所有反抗的意志，一被幻境吞噬么？现在这双野兽般的睛……看起来随时都会把她撕个粉碎。

看着人们一步步自取灭亡，在心底最害怕的景里号啕大哭，是他最为衷的兴趣。

“不得不说，这场幻象得不错。”

念及此，他目光黯淡地收回手臂，也正在这个时候，畔毫无征兆地掠过一阵轻柔的风。迟玉不明所以，微张着嘴茫然抬，在看清前景象后意识屏住呼——

然后修纤细的手指无声移，不偏不倚停靠在迟玉被咬破的薄上。

林妧并没有声回答，而是伸右手，继续向前贴近一些。

嘴上的疼痛不知在什么时候悄然消失，只留直钻到心里的，他想后退逃避，却又沉溺于这份从未有过的温柔，不忍心避开。

林妧没声，只是一步步向他所在的角落靠近，用视线凝神注视着他旁的血渍与上狰狞的伤，泪一直没停。

林妧站在门，一动不动地凝望着他。她许久没说话，与离别的时候相比，睛里多了许多说不清不明的绪，还没等迟玉仔细分辨，就望见她眸底微光一闪，竟从角落大滴大滴的泪。

被她看得不好意思，迟玉抿着移开视线，等林妧靠近后，佯装不甚在意地抬起残损不堪的右手，想帮她去角涌的泪滴。然而少年的动作在半途便骤然停滞，右手僵迟缓地悬在半空，把目光聚焦在掌心那片骇人的血污之上——

他从没见过林妧哭，哪怕是竞技结束后受重伤、被隔离在暗无天日的小房间里，她也向来保持着对一切毫不关心的态度，甚至反过来安当时的“秦昭”不要担心。

若有若无的量很快占据全，迟玉匆忙低脑袋，用低哑不堪的声线问她：“怎、怎么了？”

可此时此刻见到他，她却不知为何落了泪。

面对幻影时的狠戾瞬间消散无踪，迟玉手足无措、耳通红，他慌又张，声音一就来，带了无所适从的委屈：“对不起，我的样……是不是吓到你了？”

看计划成功大半，“林妧”越靠越近，上挑的桃眯成纤月牙形状。然而还没等她嘴角勾起微笑，就骇然察觉前闪过一凌厉刀光——

与指尖碰时，带来令人安心的、如同碰到天边云朵那样柔的。他已经很久没有与其他人有过如此亲昵的接，一时间浑僵地怔愣在原地，不晓得应该如何回应。

是最好的结局不是吗？”

喂喂喂，这是怎么回事？

林妧的手指带着量，气以指尖为圆心向四周扩散，很快就占据四肢百骸，把血也灼烧得沸腾不已。虽然看不见自己如今的模样，但迟玉知

这是迟玉一回与她隔得这么近，抬就能看见那对溢满光的睛。凝神屏息时，甚至能无比清晰地受到对方每一次绵的呼，像蒲公英那样轻飘飘地降落在脸颊上，带着她上特有的柠檬味香气。

听见这声音，幻象神复杂地咒骂一句，随即消失得无影无踪。似是心有所，迟玉努力平复好狂不止的心脏，敛了神朝声源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