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节(2/3)

司镜的面倒是与来时无异，似乎并不觉得惊讶。

腾的湖面，便落至了司府门。

“这世间本就没有没有永恒，万盛衰兴替，是宿命。”

柳府门前的铜环已然生了锈，一把大大的锁歪歪斜斜地挂在其上，不过并未锁起，而那堵黑门虽看起来沉重，但也只是轻轻一推，便被推开了。

但这座庞大府邸的外观却并不残破，维持着当初墙黑瓦的威严姿态，只是匾额上落了不少的灰。

一句她自己说过不喜的“司公”，便足以让司镜窥见她此时的绪。

寒罄离澜城算不得太远，因为无人问津的缘故，路上几近没有一人。而司镜与商折霜又不急，所以闲暇之余，也就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几句。

柳府遗宅在寒罄曾经最繁华的街上，时光转，昔日繁华颓败，寒罄的许多地方已然呈现一副断残垣之态，街上堆了不少被人遗弃的砖石。

不意料，司镜果然已经候在门前。

因着柳府这副庄严的状貌，商折霜走到柳府门前的时候，还是不可避免地顿了顿。

“信与不信，不过一念之间。”

商折霜扯着缰绳，目落在远云雪相的山巅，淡淡开：“柳家这么大一个家族，竟也因柳珰的死，而彻底湮灭于世间了。”

商折霜将拴至街边那棵枯死的大树，细细打了个死结，才随司镜一同走至了柳府的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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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镜不介意别人在自己的面前隐藏或伪装，却更喜她这显于表的不悦。

司镜锐察觉到了她这份不同于往常的执拗，只好顺着她的意，继续谈论刚刚的话题。

依旧是原先那匹枣红的骏，商折霜翻上，握住缰绳，冲戚伯微微一笑，以示告别。

于是他自然地转了话题：“据说柳家大姑娘良善，生前，几乎寒罄所有的贫苦百姓都受过她的救济，就算那时柳家已然家中落。”

商折霜踏上廊，细细打量着这一派如同乡，在北地极少看见的婉约之景，喃喃：“据说柳珰的生母是南洲之人，看样，柳老爷的确为她费了不少心思。”

“是么？”商折霜没有地笑了笑，又将话题转了回来，“司公，我若真的信命，此刻就不会在这儿，与你说着话了。”

他一直以为公这一生只能踽踽独行，可偏偏闯了一个人，照了一光，无论结局如何，于公来说，都是一件好事。

旧日的柳府展现在二人的面前，亭台楼阁、金粉红漆，潺潺之畔是一株株绿柳，在秋中有些凄清，但却并未失去往日的生机。

“据说柳老爷在柳珰世之后，就对她极尽，难得这样自小就被奉为掌上明珠的孩，能这般温柔善良，上全然没有一权贵之家的影。”

不过这回商折霜倒是没有再反驳，只是一扯缰绳，便驱向前。

“司公信命？”

不过司镜这般脾的人，就算三更天候在这，她也不会觉得有异。

若不是因为寒罄早已沦为一座空城，她怕是要以为，柳府中还尚且有人打理了。

但以司镜这般格，想必来之前便遣人打探过了柳府，所以知柳府现状也属正常。

司镜的声音如被清泉浸过的玉石，没有任何攻击，但却偏偏碰到了商折霜心底的某刺。

戚伯有些讶异于商折霜的这抹笑容，但在看到它后，却是安心了不少。

商折霜不明白，这人是三更天便等在这了么？为何每次都能赶在她的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