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节(2/2)

“司镜什么都没说？”

——虽然她到最后，也没狠心来这样。

而她心中亦对司镜有愧，于是带着歉意对戚伯：“戚伯，那日我确是有不得已的原因。”

“我知戚伯不会怀着这想法的。”商折霜冲戚伯笑了笑，角微微垂，“我想，若是司镜在此，也会以此番神态说话的。”

回到空域后，商折霜第一件事便是往司府赶去。

纵使月淡星稀，她那灼若芙蓉的面庞也未被遮掩半分光彩，依旧如火光般明艳。

“我知。”戚伯叹了气，终是没再说什么，显然是没想到以商折霜这般，竟会与他解释。

“戚伯莫不是怕我将风寒传给司镜？”

泊岸的说法几乎坐实了商折霜心中所想，但她只浅浅淡淡地应了一句“我知晓了”，便也没再废话。

山上草木沉寂，空域的结界隐在葱郁的草木之中，泛着淡淡的微光。

她先是呼一滞，然却见那利剑的方向并不是朝着她的。

她想，这或许是她能为舟雪的最后一件事了。

她了两天两夜的时间，才策赶至司府，路上还不幸染上了风寒。

“回空域？”商折霜定定地看着泊岸，心觉了些许不对。

自从淮之事后，她腕上的红线被淮所利用，气与灵力紊，她的便变得愈发不稳定起来。

在结界的时候，商折霜突然意识到，这或许是她与泊岸的最后一次见面，是以转过去，直视着泊岸的眸问：“知你手上的这柄剑叫什么吗？”

好在她回到司府的时候，戚伯就守在门，似是在刻意等她一般。

“司镜……没事吧，我去看看他？”

无论他见过前女多少冷漠的举动，又对她持有多少偏见，但其实现在的她，并不比他少担忧公一分吧？

泊岸将她送到了空域的结界之前。

而泊岸亦没有询问，她的言中之意为何。

舟雪说，她不想因为自己连累泊岸，也从不奢望泊岸能记得她。

戚伯对她依旧恭敬，然面却不是很好。

这句话淡淡地散在夜中，竟是勾起了戚伯心底几分难以形容的意，他有些愣怔地看着前的女，心却不知怎的，泛起了一胀然酸涩的觉。

她的心得极快，纵使是那日幻境，为棺巫所控都不会如此。

商折霜想想也知，她那日去见商辞寒之举，破坏了司镜的全盘计划。虽司镜定能理解，但一心为司镜着想的戚伯，却没那么容易谅了。

就算空域真的有要事理，依司镜的，定会让泊岸与她先报声平安，若连这个都没说的话……他怕是真了什么事。

他果断地斩了又一只向商折霜而来的，僵的手，凝眉对商折霜：“商姑娘，司公与戚伯已回空域，让我来这儿寻你，你且也快些回去吧。”

这些纷的绪大都为烦闷、不安或焦躁，甚至有时会以心悸的方式呈现。

若司镜真的全而退，又怎会与戚伯匆匆赶回空域，连等都不等她？

泊岸的目倏地飘忽了起来，瞳间一片迷蒙：“舟雪？”

乎商折霜的意料，今日的戚伯竟是拒绝得很果断。

这姑娘的想法怎么总是这么奇怪？

她虽知司镜大抵不会有命之忧，却也难以放心来。

那么，以这方式铭记，为以后某日的不期而遇准备，是不是就不算违背了她的心意呢？

且她识的这柄剑——是舟雪的剑。

“好好护着它吧，或许某一日，你们真能重逢。”商折霜的语气很轻，若山间薄雾一般，而后也没再解释，便转过了去。

戚伯：“……”

于是他对她一躬：“商姑娘还是快些回去休息吧，公并无大碍。”

“是戚伯与我说的……我并未见到司公。”

“商姑娘声音嘶哑，定是染了风寒吧。夜了，公已经睡，商姑娘以这番憔悴的姿态去见他，反倒还要让他担心。”

“它叫舟雪。”商折霜报之一笑。

泊岸怔了怔，摇了摇。

“那便好。”商折霜总算将绷的神经松弛了来，连日赶路的疲累，腕上未愈的疼痛，风寒带来的昏沉，现在才齐齐涌了上来。

第53章 亭午（十）

毕竟商辞寒的剑，是这世上唯一一个能斩断她腕上红线的东西。

商折霜叹了气，想着许是今日与商辞寒谈时，用他的剑试图割断自己红线，让红线受到了影响，所以才会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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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刻便是如此。

来者果然是泊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