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节(2/2)

说完这句话，她倏地抬起了，眸光凌厉，如同一柄开了锋的利剑。

就好似，他本就从中而来一般。

“你就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从未有过的委屈与愤怒在血脉中动，燃成了熊熊烈焰，激在她的腔之中，最后竟了一酸涩之意。

从商折霜的角度看去，恰能看到司镜黑袍隐着的右手。

那黑影微微颤了一，却听闻女的声音竟是轻柔了来。

她说：“原来，这便是你想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

女的声音虽放得很低，如三月熏风般温，却又如同玉石碰撞般，渲染一决绝而悲怆的意味。

毕竟一个没有以后的人，又能奢求给谁一生的承诺呢？

有温的泪不自觉地从脸侧落，转瞬间又被风雪凝结成冰。

她不知忆起了何事，边竟是勾起了一抹笑容。

“司镜，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办呢？”

既然这样，放她走，也好。

“我也曾想过这个可能，毕竟这一切都太熟悉了……你给我的一切……”她微微偏了偏，似在沉思，过了片刻才继续说，“既然都走了，为什么又要回来呢？”

此刻，她正静立于岭江镇最的楼阁之。

司镜知，她没有回。

在回环的风雪中，多亏了黑的夜，司镜上的黑斗篷竟不显突兀。直到商折霜的影彻底消失，他才将兜帽回，遁了风雪之中。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卷终于结束了。

他猩红的眸，与商折霜那双宛若薄霜的瞳相撞，就有如了无生机的渊中又覆上了一场雪。

——就有如他以往在暗中来去的所有痕迹。

她最后的那句话语很淡，想来司镜也是听不真切。

大家要相信，刀后必有糖。

他说，让她走吧。

猎猎风雪就在耳边呼啸，商折霜逆着风雪而行。

第64章 晡时（一）

“若你不回来，或许我还能自欺欺人一段时间。如小年与念儿一般，光与暗，明与灭，这一切本就是一……你大抵不知吧，这回你上的血腥味可没有前两回重。若那熟悉的药香与血腥味混在一起，熟悉得再也无法欺骗自己，我又该怎么办呢？”

——伏于暗，而待新生。

司镜就站在那儿静默地看着她，一言不发。

攥着匕首的指尖逐渐收，有什么绪就快冲破这副故作镇静的。

细雪纷纷扬扬，落在了商折霜艳红的衣袂之上，衬着她乌黑的发，将她此刻的模样勾勒得绝艳。

他攥着一把弯月似的匕首，刃面如镜，她极其熟悉，而那柄匕首此刻正在滴着温的血。

还好，那日的事她只当作了一场梦。

血跌到薄薄的一层雪面之上，很快又被新雪覆盖。

没有任何犹豫，在这一场细雪倏然要转变为暴雪之际，那抹红的影终是了岭江镇遥远的、有如墨画卷一般的屋宇画楼间。

天际竟就真的飘起了小雪。

见黑衣人依旧不语，她的微微弯起，继而凝成了一个完的弧度。

四阒寂无声，回应她的只有几片树叶落地的簌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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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欺瞒了你，若你想走，便走吧。”

“好吧。”商折霜轻笑了一声，“其实你又在担忧什么呢？你这么了解我，也该知，我不可能无法全而退。”

一卷是最后一卷，讲的就是司镜和霜霜的故事啦~

“为什么要回来呢？司镜。”

过她张扬的模样，却从未见过她如此沉的模样。

这是澜城冬以来的第一场雪。

商折霜及到自己颊边的泪，被冻僵了的手顿了顿，脑中突然清明了许多。

凛冽的风雪如同利刃一般，划过她的脸庞，然她却已经麻木，一知觉也没有。

司镜默了默，终是掀起了帽檐。

“是么？”商折霜的目有些空濛，似清明时节朦胧而虚幻的雾气。

他从不否认商折霜对自己的引力，也曾经克制过，放纵过。而他不是没想过今日的事会发生。

敛去了上所有的骄傲与洒脱，她浅淡的声音，甚至于有些讽刺。

——当初将她留，他就知会有这么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