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节(2/3)

他看得有些痴了，抛却了生死，隔着一条河，就这样望着她，凝眸悄然浮现了她昔日在他面前的一颦一笑。

以司镜的位置看去，鹿姬的影如云雾一般，拢成一捧金的华光，而商折霜那抹红影在鹿姬侧，竟完全不显暗淡。

商折霜敛眉目，似是有些伤神，继而声音也轻柔了许多：“上神，折霜现唯有一求，若上神能在我面前取走司镜的命，给我们最后一刻时间，便好了。”

经网开一面，给了你们很多时间了。”鹿姬自然地将自己在无形中折磨他们的心思掩盖，面上的笑容似孩童般天真，语调轻快却又在上，“恩典既已经给了你们了，便不要奢求更多。”

可是，商折霜呢？

他的命数，他早就知晓，可如今要赔去一个她，又让他如何自。

“商折霜！”

纵使是与他相伴了这么久，就这样一望去，她还是移不开目光。

司镜来不及捉住她的一片衣袖，就见女柔却不显纤弱的影，已然悬浮至河之上。

“折霜……”

他自诩这一生算不得个好人，但终归也无负过他人。

而商折霜的心中却是时时刻刻记挂着自己盘算着的事，以目余光瞄着鹿姬现在慵懒凝视着指尖的举动，视线微微压。

在一瞬，那红的影若展翅的孤鹜般，倏地腾空而起，在司镜错愕的神与鹿姬难以置信的目光中，冲至了河之上。

他这一生，何曾这样过，什么想法也没有，只是六神无主。

司镜听到了火舐枝叶的声音，听到了红线卷曲焦败的声音，听到了一个个魂魄被放的声音……

商折霜自然知他在想什么。

司镜的眸光忽地凝聚在了一起，但很快又如结界中飘散的光一般，慢慢地开了。

而他也知，在见到真正的神明之前，商折霜很难有任何计划，所以她现所的很多事，大抵都是一念而起。

燃的河川映在了他的瞳孔之上，染开一片血，可目光所及，却独独不见那抹红的影。

裹着玄冰的神火从她的袖中坠落，在这一刹绚烂如陨星，燃烧于河弱之上。就如同星火碰到了无数燥的柴薪一般，轻而易举便呈了燎原之势，愈演愈烈。

他不惧死亡，从不畏惧。

清冽的光落在她的上，司镜唤她。

商折霜猛地回过了神来，看着他，笑了一笑，眸明澈而烈艳。

跨过了河，商折霜看到了司镜静立的影。

天际散落的白光都被神火映红，熊熊烈火沿着河蜿蜒而去，一直绵延到了远结着红绳的密林之中。

他一如往日的芝兰玉树，立如苍松却又温不带任何锋芒，只是，这样的影在光影错的效果，渲染上了一层悲怆的颜。

“倒是鹣鲽。”鹿姬歪了歪，笃定就算如此，商折霜也不能在她面前玩什么样，这才了，，“如你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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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霜，这又是何苦呢？

他们之间，在这一瞬，如隔天壑。

他收了掌心，直起了来，却见那一抹红与鹿姬的影一同，缓缓朝他靠近了。

司镜将视线又凝聚在了这一条河之上，里面盛着的是九天境的弱，鸿不浮，而他亦不可涉过。

只是，她与司镜两人脑海中想的全然不是一件事，是以商折霜靠近之时，司镜只想问她易了什么，却又不知如何措辞，只好梗在原地，觉得此刻一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