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4/6)

，可以看见鬼和驱鬼，你说这杨胡他怕什么呢？杨胡62岁了，据说在这守了20多年的墓，这期间有好几个年老的守墓人相继去世，谁敢肯定他不是去世人中的一个呢？

叶的话让我骨悚然，背后靠着的墓碑也仿佛有些摇晃。可是，她讲这些事时却自然得很，嘴角还一直有浅浅的笑。她又说，周妈这个人也很蹊跷，虽说她就是这附近村里的人，丈夫死了后来这里事，应该也是迫于生计的选择。可是她成天乐呵呵的，世上哪有这样无忧无虑的人。更蹊跷的是，有一次她去西河镇买菜，不到半小时就提着很多菜回来。去西河镇一个来回，我都要走两个小时，你说她怎么会在半小时就买回菜来了。那一次是我看见她门又在院门遇见她回来的，我发现她接来几天看见我就显得很不自然。

叶的讲述将我搞糊涂了，这样看来，在这里只有冯诗人、哑和她自己是来路清楚的，而杨胡和周妈却很诡异。这和我对这里的判断刚好相反。我抬望着叶，她的睛亮亮的，上有世间女生动的生命气息，如果不是我在夜半的阁楼里望见过她的另一面，我真要相信了她此刻说的话。我突然明白了一个理，天地间的一切，都是互为正反的，上和，左和右，人和鬼，怎样判断要看你本站在什么位置。

我突然想一个试验，一个在前沿阵地上的火力侦察，便问叶，你看我这个人怎么样，正常吗？

叶犹豫了一会儿，然后摇摇说，不正常。若正常的话你就不会留在这里守墓了。

这是我希望听到的回答。因为如果她说我正常的话，那我也就和她一样了，那是很可怕的事。

不过，我也不能让她对我的选择产生怀疑，于是便说我守墓人对常人而言不正常，但我以这方式怀念我死去的女朋友，这是信守的必然。

一番话，竟让叶的里的。我放心了，不正不正常，她不会戒备我了。

暮起了，我和叶在坟丛中往回走，叶突然被什么绊了一，险些摔倒。我拉住了她的手。这手是温的，让我有电的觉。接来，她没有回手去，我们就这样牵着手走在无边的坟地里。我到已落山的夕又升了起来，照着我和叶在这不可思议的地方牵手徜徉。我想如果就这样牵着她走回省城去，全报社的人以至全城的人都会目瞪呆。我，大许，是个了不起的人，我的女友更是一个常人莫及的充满魅力的女。

吃晚饭时，我的目光老是在周妈和杨胡上转，想从中发现不正常的东西。尽在理上我认为对叶的话只能反着听，但人实际上又是一个容易受到支的动，所谓意识的独立并没有人自认为的那样大。

这天晚上，我的楼上没有一动静，叶好像是睡着了，没有再作梳描眉那些事。半夜时，起了一场夜雨，我还是忍不住想上阁楼去看看。我轻手轻脚地走房门，一冷风让我打了一个寒噤。突然，楼的电话响了。这里仅有的一电话在楼堂屋里，这夜半三更的，谁会来电话呢？那一阵阵电话声在黑暗的寂静里响得让人心惊。这时我前面的房门开了，杨胡走了来，看见我便说，哦，你已经起来了，那你楼去接电话吧。说完后，他也没对这夜半电话表示任何疑问，便退回去关上房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