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节(3/6)

那个坐在坟边的人影仍然沉默不语。我向她走了过去，我想拉起她的手，看看这手是不是温的。这时，一阵冷风突然刮来，夹杂着树叶和沙尘，我了睛，再看坟边时，人影已没有了，只有一丛黑糊糊的木立在那里。

上面这事，一般人会解释为错觉，我当时也愿这样想。可是不，可怕的事立即就现了。正当我抬往回走的时候，暗黑中突然现了一个迎面而来的人影。这人的特大，面不清，两个珠像小山丘一样凸来，足有那么大。我顿骨悚然，心脏张得像要破裂一样。我本能地往后退、退、退、然后叫了一声“妈呀”转就跑。我在黑暗的坟丛中跌跌撞撞地跑了一段路，看见一坟前亮着幽幽的火光，燃过的香蜡纸钱一片狼藉，只有这明灯的小火苗还在夜风中。看见这座新坟，我知我已经跑到了后山的。我定了定神，还没想好怎样回去，那鬼怪又在不远现了。并且继续朝着我而来。我只得转再跑，并且选择了向低跑，这样可以彻底跑这座坟山。

我终于从后山上到了比较平缓的地方，借着微弱的天光，我发现我正穿行在一片玉米地里，玉米叶和玉米的气息向我传递着人间烟火的气息，我了一气。

我穿玉米地继续往前走，以前我在坟山的眺望过这片地貌，知沿着后山和前山的山脚是可以绕回住去的。我在杂草丛生的小路上和玉米地里不断地走着，走了很久之后，我突然发现我又回到了最开始的那片玉米地里。虽说玉米地都是一个样，但这片玉米地的特征是，地的右上方有一农舍，并且传婴儿的哭声。这样，当我又看见这座房，又听见婴儿哭声的时候，我又迷惑又沮丧地一坐在了地上。

我现在有两选择，一是坐在这野地里等待天亮；二是去向这农家问路，只要他们给我指一指方向，一切就容易了。我当然选择了后者，尽夜半三更去敲门问路很冒犯别人，我也顾不得了。

我了玉米地向那房走去。了一篱笆之后，婴儿的哭声更响了，还传一个女人“哦哦哦”地哄着孩的声音。我慢慢走向房门，正举手敲门时，房角突然窜一条黑影，重重地将我扑倒在地，有男人大地气到我的脸上。这汉的蛮劲特大，还没等我挣扎起来，我的手已经被他反绑了起来。房门也开了，这汉向屋喊，，这贼已被我抓住了。

我被押了堂屋，烈的灯光让我一有些睁不开。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叫，快说，你这几天夜里老在房外转悠究竟想什么？害得我回娘家专门叫了兄弟来守夜，就是要抓住你这个贼！

我急忙声明我不是贼，也从没来过这里。今夜是迷了路，才来这房前问路的。

话刚说完，我的背上已挨了一拳，那汉吼，还想狡辩，赶快坦白代，不然天亮后把你送到乡上的派所去。

这时，我已看清了前的这个女人，正是我在回西河镇的车上看见的怀抱婴儿的那一位。她也仿佛认了我这个同车的乘客，她说，你，是从外地到这里来的？

我说我是这坟山上的守墓人。今夜巡墓后从后山来迷了路。

年轻女人便后退了一步说，你叫大许，是不是？这里的守墓人我都知的。听见女人这样说，站在我旁边的汉也后退了一步，我觉到他的恐惧。

这时，堂屋里的侧门开了，一个老太婆走了来。她手里似乎着一个小东西，走近后我才看见那是一衣针。她用苍老的声音说，守墓人，好，让我看一看，你是人还是鬼。说完，她便用衣针在我手臂上狠狠一扎，我痛得叫了一声，年轻女人和她兄弟都凑了上来，看见我的手臂上，一串鲜红的小血珠已经从扎针冒来。他们都如释重负地“哦”了一声。

年轻女人叫她兄弟给我松了绑，然后抱歉地说，山上的守墓人都鬼兮兮的，我们必须得试验一，你们那里那个叫叶的女孩，去年在我这里借宿过一夜，我当时正怀着，后来孩生来，就成天地哭。有人说，这是叶对我的影响，因为有人看见她在山坡上跌倒后，膝盖都跌破了可就是没有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