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节(4/6)

杨胡，是想留在这里和刁师傅多聊聊。机会难得，了解一些这些宅的况，对我会是有用的。

我从堂屋里提了一个瓶到车边去。刁师傅说是在车上等，实际是从车上拿了茶杯来，坐在车外的空地上烟。我给他的茶杯加了后，他对我明显起来，先自我介绍姓刁，然后又说你们这理太旧，走院门就觉得一气似的。我说是的，这房院都有些年代了，不过我们住惯了，不觉得有什么气的。他便说，该改建一了。你看我们那座墓，比你们住的房都漂亮吧。我说，那当然。你们买这墓，了不少钱吧，他说，不算多，买地加建造，就了一百多万元吧。

他说“就了一百多万元”时气轻松，好像这钱是从他袋里掏来的票。实际上，我知他不过是受命于人开车的车夫，平时在主人面前可能大气也不敢吭一声，今天到了这偏僻之地，摆摆阔摆摆架也让自己神气一回。

可能是坐累了吧，他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上的草屑，然后举手伸腰的运动。他并不看我地问，你是新来的吧？我半年前来过这里，没看见过你。我说，我刚来不久。他便停止了运动，转盯着我问，工资吧？我说不，一月八百多块。他便连连说不可能不可能，像你这样聪聪明明的小伙，工资不不会来这事。并且你们的坟地越卖越贵，老板若只给你们这钱，也太狠了。我说，不狠能老板吗。这话好像动了他，他说，说得好。不过老板和老板也不同，我最早在运输公司开车，老板狠；后来在报社过，老板稍好一；现在我给董事家里开车，日就真好过了。他这话无意是暴了自己的份，说完后，可能自己也觉得和我的距离缩小了一些吧，他一支烟丢给我说，哥们儿，来一支。

有了这气氛，谈话就容易了。我正准备问他以前来看墓发现过异样没有，他却转去了车后。他打开后备厢说，来，我们一起把这些东西搬屋里去。

很快，三箱香蜡纸钱和鞭炮被搬了堂屋。他拍了拍手转又逃到了院门外，我跟来，和他一边往停车走，一边问既是空坟搬这东西来什么。

他说，明天是七月半，你不记得呀，常言，七月半，鬼窜。阎王爷这天给鬼放假，孤魂野鬼都来了。所以我们要在那墓的围墙一带都烧上香蜡纸钱，把孤魂野鬼招待好了，他们才不会到里面去捣。据说五六年前，这墓刚建好不久时，里面就闹过鬼呢……

他说到这里时停了来，因为杨胡和叶正从路上走过来了。话到节骨上被打断让我很遗憾，不过没什么，上山去后总还有机会再问他个详细的。

然而，杨胡没有让我跟上山去，他说，大许你还是回屋守着电话去吧，我和叶陪刁师傅去看墓。

我只好回到堂屋门坐，灰溜溜地看着被太斜着的院。小弟今天的任务是整理墙角的那间工房，还铲围墙一带的青苔，正如外来人所说，这里的气重，墙的青苔得和男人上的胡须一样快。

我望着院和院门，心里想着刁师傅山以后，怎样取得和他再聊一会儿的机会。五六年前宅里闹过鬼，这和梅的死亡时间刚好相符，看来，我的判断越来越接近真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