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节(5/6)

声外，这世界上已没有任何其他声音。这该是今夏最大的一场暴雨了。它会使坟山上林立的墓碑更净，这是亡魂们所喜的。

而我，一直在雨声中分辨着可疑的动静。尽这是很困难的事，但我经过训练的耳朵还是在捕捉着从院门到楼梯到阁楼的任何声响。我无法知莲所说的要事是什么事，但显然这事是冲着叶而来的。叶已经避开，这让我心里安定，同时也很振奋，因为我已无后顾之忧，任何张牙舞爪的肇事者，都会败在我的手。

突然，楼传来一声沉闷的轰响，我猛地车，伸手开灯，才发现已停电了。我抓起手电冲门去，杨胡、哑和小弟都来了。大家晃着手电跑楼，看见是院角的工房在大雨中倒塌了。那房本来就建得虎，这次不倒次也会倒的。我在虚惊后对着院了一声哨，表示已经平安无事了。

莲所说的“要事”并没有发生，半夜后我便在困倦中迷糊过去。我是在一阵轻微的声响中醒来的。说实话，若不是经过特兵的训练，这细小的声响才不会让人在熟睡中醒来呢。

我在黑暗中坐了起来，再开灯，仍然没电，看来暴雨已让电路完全断了。我分辨细微的声响是从楼上传来的，那是叶的房间，我的心“咚咚”地了起来。

我摸黑开了屋门，轻手轻脚地向阁楼上走去。我没有开亮手电，我知真正遇见况时，开亮手电者都是自我暴的笨。雨在半夜时停过一会儿，现在又得很大了，它才好是完全掩盖了我上楼的脚步声。

我到了叶的房门前，在密密匝匝的雨声中，还是很容易就听见了屋的声响。听见这些声响后我惊呆了，这不是男女之事发的声音吗？男人重的呼和女人混的混杂在楼外的雨声中，让我对今夜这本来无人的房间顿骨悚然。我不知是否有鬼魅人的房间这事，在《聊斋志异》一书中，这事多发生在庙宇外的残垣断里面。

我不能解释我为何没猛敲房门并冲去。也许，我一直把“要事”理解为暴力事件，因而发现这蹊跷事后反而退两难；也许，我想起了从前在这里看见穿着黑衣服的梅的幻觉，以致我不能确定此刻听见的声音究竟是真是幻。总之，解释我的行为有些困难，我在房门外站了片刻后，竟转楼回房去了。

我摸黑回到房中，坐在床沿时，再听楼上的动静已没有了。我确信刚才是我的幻觉，准确地说是幻听吧。幸好我刚才没猛敲房门，不然惊动了所有的人我还无法解释。

天亮前，雨停了，世界安宁得很。想起昨夜的蹊跷事，我突然想去楼后看看。因为如果真有人或鬼魂叶房间的话，在院门闭的况，楼后那棵贴台的弯树，应该是叶房里的唯一通。

我了楼，轻轻地开了院门走去。天还没完全亮开，但在雾状的空气中已看得见远远近近的树木了。我沿着院墙向楼后过去，不料在墙的转角，险些和一个人撞上。那人叫了一声，我万万没想到，这人是莲。她的发很，衣领的两颗纽扣也还没扣上。她看见我时便怔住了。嘴动了动想说什么，但不及开，她突然转捂着脸跑了。我望着她跑上了那条土路，向她家的方向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