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节(3/4)

石碑指着书说：“这一页是‘五官篇’，看见这一句了吗——耳鼻增大颏突，厚眉弓隆。”然后手指一，一页的字句顿时浮现来：“这是‘发篇’——发糙针变杵，颜面多皱痤疮生。”再一是躯篇——“背佝偻腰前凸，膛宽阔脖颈横”，再一是肢篇——‘指肚变如浮，掌心多汗不停’，再一是行式篇——“虽非贵人话语迟，常抚背脊连呼痛”。

段石碑的手有如在手机上玩儿切果，每一都五彩缤纷的，直把个黄静风看得缭，段石碑刚刚停，他就着气问：“这讲的是什么病啊？”

“肢端大症。”段石碑说，“多由垂瘤造成。这诀中说的就是常见症状：骨增厚、手脚变等等。”

“这些就能断死了吗？”

段石碑瞪了黄静风一：“跟你讲过多少遍了：断死之，一病一境，刚才说的都是病，还没有说境呢！”他手指一，只见又一页字句呈现来“郁郁寡愁容在，借酒浇愁更命”。然后解释：“这句话的意思是说，患了肢端大症的人，倘若再抑郁饮酒，便是往黄泉路上加速跑了。”手指再一：“这是断死结语，讲的是死亡的时间、地与方式——卧床昏沉不及月，梦里魂断在三更。就是说符合上面一病一境的患者，一个月必昏睡而死死，且死于夜半三更。”

看着这宛如霍格沃茨法学校教材般变幻莫测的书页，那些诗句的排列组合，仿佛将肢解的尸块重新拼成一个人形般妙，黄静风不禁轻轻地念了一遍：

“耳鼻增大颏突，厚眉弓隆。

发糙针变杵，颜面多皱痤疮生。

背佝偻腰前凸，膛宽阔脖颈横。

指肚变如浮，掌心多汗不停。

虽非贵人话语迟，常抚背脊连呼痛。

郁郁寡愁容在，借酒浇愁更命。

卧床昏沉不及月，梦里魂断在三更。”

“前五句是观病，第六句是查境，最后一句是结语——这是所有断死诀的例。”段石碑说，“记住一两句并不难，难的是要把整本书都背来，要把各疾病的症状、境的要都记在心中，并能灵活运用。你看到面发黑的人，就知这是肾亏损的表现，就应再看他的发是否萎黄稀疏，再看他双目是否迎风泪，再看他指甲有无月白……你看到一个人面现蜘蛛痣，就知他有严重的肝病，再看他虹是否发黄，再看他际有多少脱落的发，再看他指甲是否圆隆外凸……一一对应之后，便可将所患疾病判断个八九不离十。然后看他境，是自救有方还是断无生理，即可据结语，准确断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