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节(2/4)

“我在夫庙这边讨饭时认识的他。”蓉说，“他是个很不错的人，把这一带的浪儿都了起来，从来不要他们讨来的钱，只是供他们吃喝——”

“凡将死者，必生死之病，必有应死之因，必当死之境，犹如嬉自溺、玩火自焚，倘若一开始就远离火，那么就算千万人诅咒其死，又可奈何？”吴虚说，“死，只是生的一结果，断死，只是提前觉察到这结果，并告知他人。你看到一个人站在悬崖边要往，就说他将会摔死——这难有罪么？”

“哦。”吴虚神有些迷离，“我掀起了风波……话怕是不能这样讲吧？”

陈泰来，受一位小友所托，一直在这里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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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喜苏州的新家，不喜从小就不我、然后突然现把我带到这么远的爸爸妈妈，我想姥姥姥爷，想呼延云，想万东路的老楼，想门那棵弯着腰的大槐树。”蓉泣着说，“我学习本来就不好，转学之后我连老师的苏州普通话都听不懂，本跟不上课程，同学们都不理我，我很孤单，就跑来想坐火车回姥姥家去，可是回去又能怎样？早晚还是要被抓回来，我一咬牙就开始浪，一直走到了南京……”

“呼延云。”

“那么，你是怎么认识吴虚的呢？”陈泰来问。

“这不行。”蓉断然拒绝，“我不能卖师父。”

“愿闻其详。”陈泰来将手一拱。

一座很小的石桥横在溪上，将土路和土台连接起来。蓉和陈泰来刚刚跨过去，便听到庙中传来一声叹息：“你终于还是来了。”

雾气聚了又散，散了又聚，仿佛凭空有一只手在反复拭着夜一般，每一次聚散之后，夜就变淡了一……这样不知走了多久，他们踏上一条坎坷的土路，路旁蜿蜒着一泓溪，潺潺的声和清澈的虫鸣，宛如梦呓一般。溪渐渐开阔起来，拐过几蓬低矮的小树，前面忽然浮一个土台，土台上有一座老朽不堪的三官庙，庙中烛光未歇。

“有没有罪，要看他是真的自己去的，还是你在他后背上推了一把。”陈泰来冷冷地说，“不错，一个被断死的人，必然是一脚踏了死境，站在了危险的边缘……可是纵使他真

“哦，你已经拜他为师了啊，这倒是件麻烦事……”陈泰来沉片刻，“这样吧，我向你保证，我只是去和他会面，绝对不带警察，更不会拘捕他，你看怎么样？”

吴虚又是一声叹息，沉默片刻：“我听过你的名字，你是溪香舍的第四代掌门吧，溪香舍的开创者霍桑也曾经是一位断死师，可惜后来被逐师门……那么，请问你知不知——究竟什么是断死？”

以陈泰来的鼎鼎大名，既然有此承诺，断不会尔反尔，而且，他上那洒脱、沉稳而又纯净的气质，也令蓉十分信任。她，带着陈泰来向树林外面走去。

“你离家走之后，他急得不行，就给我打了个电话，让我想办法找到你。”陈泰来平静地说，“我颇有些为难，跟他说我正在南京承办吴虚一案，暂时回不到苏州去。谁知我们和警方一起包围夫庙，从浪儿中，竟得知你就是那个帮凶手在犯罪现场播放录音的孩，我赶将警察们统统支开，单独循着踪迹来这里等你。”

陈泰来？难他就是那个执掌江南第一推理咨询机构溪香舍的陈泰来……蓉知当年拖着鼻涕和自己抢糖吃的弟弟，因为和他的同班同学林香茗一起侦破了几个案，已经在推理届小有名气，却没有想到他居然会委托陈泰来寻找自己，心中不由得一，离家走这一个月来的艰难困苦不由得一起涌上心，双再一次盈满了泪。

什么？弟弟竟然委托此人来找我？蓉的目光里充满了怀疑。

“小友？谁？”

“难我追踪错了对象？”陈泰来，“难不是阁用断死的方式谋杀了那三个人？”

陈泰来纵一跃，从石上轻盈地了来，站在蓉面前：“你带我去见见吴虚吧。”

陈泰来走庙门，只见庙供奉的天、地、三官塑像早已腐朽不堪，掉光了漆的神案上没有香炉，只着两蜡烛，一个蒲团上坐着一位须发斑白的老人，他抬起看了看陈泰来：“可惜没有地方请你落座。”

陈泰来一笑，将衣袖一挥，便在他的对面盘席地坐：“我叫陈泰来，是溪香舍舍主，阁近日在南京掀起风波，我专程为此而来。”

“别哭，一个女孩从小就应该学会不哭，不然泪会伴你一辈。”陈泰来说，“你为什么要离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