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节(2/3)

蓉大步冲了上去，像是一发怒的母狮，吓得刘晓红差一坐倒在地上：“都是你！都是你们！从一开始就是你们埋的祸！为了赚钱，你们不惜杀人盗取他们的官，你们不缺钱，你们什么都有了，你们什么都不缺，为什么还这样贪婪……你们就不能少贪一，哪怕少一呢，何至于死这么多人，这么多血！你们还是不是人？你们还有没有一人！我的天啊！你们就不能饶他们一命，给他们一条活路吗……”

“呼延。”她说，“市局四第一次来调查我的时候，一位警官跟我聊了几句，现在想来，那也许是一提示吧，他说持理想是多么的不易，我说我不怕，鲜、掌声、挖苦、嘲讽，都扰不了我，这时，他突然问了我一个问题：‘假如我们剥夺了你的全意义呢’？当时我就怔住了，我回答不。我曾经是一位断死师，后来变成了一个法医，这是两个截然相反，不共天的职业，在转变的过程中，我其实也经历过大说的锯齿式的创痛，我把这创痛一直埋在心里，不断激励着自己发奋研究法医科学，洗血亡魂的冤屈，让这个世界不再有断死师式的愚昧、诅咒和杀戮——而这，就是我的全意义。可是，最近这场的噩梦一路来，我更加困惑了，仿佛所有的人都在剥夺我的意义：左手、王雪芽、张文质、刘晓红和她老公，还有黄静风、大，以及发疯一般咒骂我的人们……他们让我觉得，原来我的一切努力和奋斗，都是毫无意义的，毫无意义……”

呼延云走上前，低声劝：“，你别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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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要这样想……”呼延云想劝蓉，可是话到嘴边，却又发现什么语言都是苍白无力的。

租车刚刚在医院门停，他们就像离弦的箭一般冲住院二楼，病房里，姥姥躺过的那张病床已经空了，一个护士正在低更换新的褥。

呼延云走了去，艰难地问一句：“这个床上的病人呢？”

“走了。”护士也不回地说。

很久很久……蓉终于停止了泣，伏在呼延云的怀中，仰起漉漉的脸，看着依然没有解冻的天空。

蓉的泪夺眶而。

呼延云搀扶着蓉，弟俩跌跌撞撞地走到门诊楼，被泪模糊的视线本看不清家人在哪里，只看到无数穿梭的人影，

蓉说着说着，号啕大哭起来，所有人都吓呆了，他们从来没有见到一向理、宽容、沉稳、矜持的蓉，变成现在这个样。

呼延云无能为力，只能轻轻地将她抱在怀中。

“！”呼延云抓住她的手，到她的手心。

蓉一就明白了：“是不是姥姥——”

正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拿起接听了没几秒，他的脸就变得异常难看，拉起蓉就往研究中心外面冲去，拦了一辆租车，上去对司机说：“市第一医院，快！”

呼延云用尽全力气才压抑住涌到咙的哭泣，声音嘶哑地问：“她……什么时候走的？”

蓉站在门，扶着门框，说不话，也再迈不一步……

护士回过说：“刚刚走的，家属都在门诊楼办手续呢。”

蓉还是在哭泣着，满脸都是泪：“你们就不能饶他们一命，给他们一条活路吗……”

“你先别着急。”呼延云摇了摇，“三舅打来的，气很焦急，让我带着你赶过去，然后就把电话挂断了，不知是什么事……”

站在远的郭小芬望到这一幕，转过，默默地走开了。

蓉像得了疟疾一样浑发抖：“黄静风当着我的面，给姥姥念过一段断死咒，我没有拦住，我没有拦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