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节(3/4)

“等一，妙小，您刚才说，家里有佣人在晚上听到孩的笑声吗？”我打断妙的叙述，“那么，会不会是洋平小少爷？”

“不会的，那会儿洋平已经睡了，而且第一个声称听到笑声的正是洋平的保姆佳，她和洋平就睡在同一间屋，不会搞错。”妙将手指藏和服袖，无意识地扭动起来，“我之所以如此有把握，是因为我也在晚上听到过小孩的声音，似乎是笑着在说‘一起走吧’‘一起走吧’那样的声音，但绝对不是洋平的声音！”

“如果不是洋平少爷的话……能够怀疑的就只有‘那个’了吧？”我盯着妙的睛，在榻榻米上隔空写了“白”这个字。

“啊……是的，您也想到了这个吗？不过确实，会现在犬神附近的小孩亡灵，不是只有‘白儿’了吗……”妙的脸又开始变得苍白，仿佛是为了求证什么似的，喃喃重复着问题，“任谁都会这么想的吧，只要是稍微了解犬神的人……只是，那样的话……”

“白儿是侍奉犬神的鬼魂，由犬神所咬死的小孩亡魂所化。只不过他的现，对于供奉犬神的家族还有另一重意义——即是犬神开始不受咒术控制，开始嗜血的表现。”我转看向祠堂上显的纸符，“这就是要将它暂时封印起来的理由吧。”

“是的……可是让我们困扰的是，那白儿的现并没有因此减少，反而增加了。”清田妙顺着我的目光看一祠堂，担忧的神中倏忽闪过一丝恐惧，“原本只是偶尔会在半夜里吵醒大家，现在几乎每周都会现三四次。还是那令人发的小孩笑声，一边奔跑一边叫着‘一起走吧、一起走吧’，穿过走廊然后慢慢消失……佣人们人心惶惶，似乎多少都有些要请辞的意思。但是再这样去，别说佣人，就连作为家主的我们……”

“您需要我来些什么呢？”看妙的眶已开始泛起汽，我只好将话题岔开。

“毕竟是家神，如果封印的手段过于恐怕反而会招来报复。犬神的迁仪式需要全家在场，我也已经跟哥哥电话联系过了，等他公一回来就上行，最多只要两周左右的时间。”妙说着，忽然低郑重行礼：“我想请您务必在这段时间里留在鄙宅，安抚犬神与白儿，保护洋平不要再事！”

我刚要回答，通往走廊的纸门却忽然“哗”的一声被拉开了。贸然闯一名十五六岁的少女，穿一净的蓝白手制服，留着三刀平式的齐耳短发，脸仿佛人偶净琉璃1一般可。可是附着于这可脸孔上的表却是刻板而冷漠的，令人觉分外违和。她几乎没有正看我，只顾劈向妙：

“姑姑，弟弟去哪儿了？”

“佳带他去防疫站了，今天是社区幼儿注疫苗的日。”妙不悦的神，正回答，“千代，有客人，说话要有礼貌一些！”

纸门“哗”的一声重又关上了。妙叹一气，转向我歉：

“真是失礼，她是哥哥的女千代，洋平的亲。自从嫂去世后这孩就变得脾气古怪，寡言少语，请您原谅她。”

“没关系，我本来就不是个能让人一看到就肃然起敬的人。”我一笑而过，随即起走向院，“我能四走走吗？”

“当然可以，您请便。”妙起，替我完全打开纸门引路，“需要叫佣人来带您参观一么？”

“不用麻烦了，我只是随便走走。”穿上摆在走廊外的木屐，我到苍苔遍布的青石地面上，径直往祠堂走去。

犬神的灵正在动着。

即使是被五绳和符咒阻隔着，我仍然能够到那扑面而来的灵力。前的灵在封印束缚只能凝聚的形状，我盯着那双赤红的瞳，但不知为何，却未有以往见到家神时那烈的压迫。

“救救……”灵忽然开了，却只能发断断续续的音节，“请……救救……”

我正想答话，忽然到脑后有异样的视线。甫一回，一颗玻璃弹着我的发际飞落到石板上，溅起无数碎片——千代正站在二楼房间的窗看我，神中带着令人骨悚然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