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节(4/5)

得以停一气。倒在等舱舒适的座椅，勘五郎再也忍不住好奇，转问我：“喂，现在可以告诉我，这个可以让你飞狗的失控家伙，到底是什么来了吧？”

我扫了并不空旷的机舱，向乘务员要了杯果了冒烟的咙，才勉装一副天真可的嗓音：“呐，哥哥，昨天我在书上看到了一个很恐怖的故事，好吓人哟！”

“什么故事？”勘五郎会意，往我这边挪了挪。

“故事发生在四百多年前的战国时代，一位城主生养了一个丽的女儿，公主大后，有一只心的猫儿伴，猫的名字叫作‘若叶’，据说是因为猫儿全雪白，只在背上有一块叶形状的斑。公主很疼白猫，与它同同，几乎像是妹一样。后来，公主与城主的年轻乐师相，可他们的恋却遭到了城主的决反对。为了打消女儿的念，城主将乐师发为普通兵士，派上前线。不久城被敌军攻破，城主被杀的同时，公主得到了人战死的消息。因为绝望，公主在写‘玉莲自生忘川，来生当续今生缘’的俳句后，就挥剑自杀了。”

“公主的猫若叶因为念公主的恩，暗自发誓要守护好公主与乐师的来世。但猫的寿命并不能守候久的岁月，于是若叶跑到制作三味线的手工艺人那里，自愿献，制作了一把名三味线。据说这把琴因为有猫魂凭依，因此可以发极为灵动悦耳的声音来，而因为上原有的斑，制作成的三味线上也有一枚叶一样的纹，所以那把三味线的名字也叫作‘若叶’。”

“可是，这充其量算是个令人悲伤的丽故事，哪里恐怖了？”勘五郎打开一罐啤酒，不解地望了我一。

“如果它只是成为了一把声音妙的三味线，那的确是没什么可怕的。问题是，即使是变成了的若叶，也没有忘记自己许的誓愿。”我假装害怕的表，拉着他的衣袖说，“后来，到了两百多年前的江时代，若叶真的等到了公主的转世——她成了一名艺太夫，若叶经过多方辗转回到了她手中。凭借的三味线琴艺，这名太夫成了当时名动一时的魁，并且被当地一名富商看重，准备替她赎，纳为姬妾。可是在赎之前，太夫却等到了乐师转世——这一世，他变成了一位年轻浪人。两人一见钟，在若叶的蛊惑，两人相约私奔。”

“在逃亡的过程中，太夫和浪人遇到了一名巫女。巫女看太夫所持的三味线上附有妖灵，原本打算动手驱逐，却遭到了太夫和浪人的阻拦。在两人的苦苦哀求，巫女动了恻隐之心，没有收服这可能帮助他们得偿所愿、追求幸福的力量。可是没想到，两人的行踪最终被富商发现，为了使得誓愿不被破坏，被若叶控制的浪人用琴弦勒死了人，自己则刀冲商人带来的搜索队中，与数十人同归于尽，一时旁残肢遍地、血成河！”

“……如此说来，是有可怕。”勘五郎晃了晃手中的啤酒，不由倒一冷气，“无法理解因果回的猫儿化为三味线，希望向主人报恩的执念曲解了主人本的意愿，甚至已经能控制人类的意识，杀人的举动……如果这样的乐真的存在的话，那就太可怕了。”

“没错，而且时隔二百多年后，即使当年的巫女还在世，也不知还能不能降服如今琴上的妖灵呢。”我打开窗帘，透过舷窗望向窗外，重重地叹了气——此刻，外边已是渐渐昏黄的日暮时分，百鬼没的逢之刻即将开始。

二

童年的时候，一直很害怕三味线。

无论是冬天窝在被炉里时，电视里瞬息闪过的演奏会画面，还是老家夏天偶尔会经过的浪艺人，每当耳边响起那古朴摇颤的声音时，我都会意识捂住耳朵跑开。

因为那声音，是会让我在梦中被魇附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