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节(5/5)

只剩他一人的影……当那双邃如墨的双望向我时，时间，也仿佛随之静止了……

抵达青森市后，我对勘五郎耳语一阵后便开始分行动——我负责搜集有关此次行动的资料，阿勘则去会见一位名叫福昭司的知名乐评人。再度会合的时候，我所见到的是一名发白，材瘦，着一张刻薄脸的老年男。我走上前去，意识地闻了闻空气中的酒味：“已经办妥了吗？对行动会不会有影响？”

“放心，早就趴了，保准明晚以前绝对醒不来。”老者挤眉地冲我了个鬼脸，“而且邀请函和名帖也已经到手了。”

“很好，小心别把尾来。”我带着狸猫赶上了通往津轻郡的列车，从现在开始，我和勘五郎有了新的外貌和份——乐评人福昭司和他的孙女小梅。

坐上末班车连夜赶往，终于在黎明前抵达了请柬上的目的地。在津轻绵的地平线上，赫然矗立着一座哥特式古典尖教堂。在这仲夏的季节里，教堂两旁的薰衣草田开正艳。现在虽还是将明未明的晨昏时分，但也能受到空气中馥郁的香，料想到了白天，这里的风景一定会让人心醉神驰。

再过几个小时，著名的三味线表演艺术家桥诚己先生——也就是报纸上刊登的“若叶”的拥有者，将在这里迎娶舞蹈家青树翠羽小为妻。倘若他们两人就是公主与乐师的转世便罢，但倘若不是，那么这里，就很有可能变成“三味老”又一次疯狂杀戮的舞台。

我和阿勘走教堂，里面万籁俱寂，自然是什么人都没到。勘五郎无奈地扭向我，低声问：“喂，资料上就没有别的地址了吗？”

“桥本家和诚己先生的住址都不在津轻，仓促之间，来不及搜集更多的报，只能先赶到这里再说了。”我摇了摇，重新翻阅了一遍文件袋中的资料，“能找到福昭司也是因为他的知名度，还有他和桥诚己先生的密切联系……除此以外，没有其他更加合适的替份了。”

正说着，教堂另一侧的门房忽然亮起了灯光。勘五郎探张望了一会儿，才走向门房，敲响了门上的黄铜门环。里面随即传来一个苍老而朗的声音：“这么一大早的，是哪位啊？”

“抱歉，我们是来参加今天桥先生的婚礼的，不巧记错了时间来得太早，能让我们爷孙俩先屋歇歇脚吗？”勘五郎也装一副毕恭毕敬的老人声调回答，全然不似平日里油腔调的模样——都说狸猫是天生的伪装大师，看来果然不假。

“喔呀，记错时间了吗？那可是有些错得离谱了哟。”门“吱呀”一声打开，应门的是个有些谢的瘪老，但面容还算净整洁，笑容也很有亲和力，“二位先请吧，婚礼还得等上老半天呢。”

我们走房，老者从松木桌两张凳，殷勤地招呼我们坐。我举目四顾，这是座非常简陋的小屋，所有的家都油漆斑驳，石灰涂抹的墙已然看不原来的颜，被各贴画、过期报纸、污迹和霉渍占据。一个松松垮垮的碗橱将我们所在的前厅和主人的卧室相隔，门房老人从中拿一罐大麦，哼着津轻小调为我们泡起茶来。

“喂，从这屋来看，这教堂和您老人家的年纪都不小了吧？”勘五郎一边捶着一边向对方搭话，“请问先生该怎么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