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节(3/6)

默不语，继续劝诱：“妾曾在大听建礼门院说：‘平家的权势，俱是严岛大明神所赐，相国的宝刀便是信。’倘若真是如此，不如将这把宝刀据为己有，这样平家所拥有的一切，便是你的了，而今后再没有人可以对你颐指气使，你也再不用寄人篱，仰人鼻息了。”

大纳言听后无话，与夫人闲谈几句后，便匆匆告辞。夫人等了十数天，再未见到大纳言来访，却等来了六波罗的兵。夫人知事发，沉着打扮后跟随官差前往六波罗平家府上，面见平清盛。我跟随车前往，一问之，果然是大纳言窃刀未遂，反而告发了夫人，相国大怒，发兵前来捉拿夫人，一并问罪。

后来之事，我因不得平家府邸，故而只是听说——传闻相国一见夫人便惊为天人，迷心窍，许不追究不问罪之承诺，只要求夫人答应改嫁，成为清盛之妾。夫人严词拒绝，不惜犯相国一怒。后被迫前往清间寺削发为尼，再不得踏京城半步。

闻之夫人遭遇不幸后，仓上皇再度病重，很快撒手人寰。夫人得知，悲哀绝，也绝诵经十数日，一瞑不起。我追随夫人落发，苦劝无果，只能为其料理后事。伉俪，本是一桩千古传的谈，然而在这朝不保夕的世之中，也只是徒余一声叹息罢了。

五、常盘

常思人世，如仲夏之，烂漫而无常。虽有盖世功名、倾城容貌，仍逃不过六回之宿命。纵有“明眸祸”、“京都第一人”之名，但当适逢世之际，对于自的命运依然如浮萍，难以把握。

妾之名为常盘，源氏左义朝之妾，判官大夫源义经之生母。想当年，初闱之际，正值豆蔻年华，虽只是九条院陛的侍婢，但名早已如墙边生的樱一般遍传大。殿上人争相书写笺，请求一近芳泽；云中卿驻足路上等待车经过，只为风过帘时能够一睹仙颜。无奈近卫天皇早逝，妾未及临沐恩便遇上了保元之。到了如今，青丝白发，早已是红颜不在的垂暮之年。于月凄清时回首往事，偶尔也曾抱怨天不作，明珠遭弃。但一想到当年的不如意，俱是为了与他相遇，那即便再苦上三生三世，也是值得的了。

那一日，战初平，后白河天皇于苑宴之松原中为凯旋的尊王义士们赐宴洗尘。吾等女侍婢，也得以在廊间帘，偷偷一窥这些当世豪杰之风采。妾躲在一株紫藤树，手持小扇，远远便瞥见一众豪武夫中，唯有一人与众不同——那位大人穿白朝服，折乌帽，眉目清俊，似有郁结之。此时正好旁有人劝酒，他举杯之时，目光恰好扫见了站在远的妾。四目相投之时，妾几乎到心漏了一拍，连忙持扇掩面，匆匆退。

后来之事，发生得如此顺其自然——妾在中听闻讨逆功臣源义朝向主上请求九条院之侍婢作为赏赐，心中忐忑地从车上踱，见到的却正是那个朝思暮想的人影……中的荣华、曾经受封女院、冠后之类的梦想，此刻都不重要了。从此以后，妾就只想着与前之人宿夜厮守，为其生儿育女，荣辱不离，直到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