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闹腾的追悼会(2/2)

结束了追悼会，我们继续在市人民医院养伤，也相互探望，谈起在青山界的经历，都觉恍如一梦，不堪回首。小周告诉我，他现在每次睡着，都会噩梦，有的时候会梦到死去的战友，有的时候会梦到那些恐怖的怪，有的时候一记忆都没有，但是觉仿佛死亡即将来临一般。

这法比起某些死于秘密战线上的同志来说，实在是厚待太多了。

好在立刻有人过来解围了，有工作人员上来把小张的哥哥拉了回去，又来了好些个人维持秩序，总算将场面恢复了。

这是我们那些天来，唯一值得庆贺的事。

追悼会后的第三天，杨和胡文飞转院去了省城，临走的时候跟我留了联系方式，说以后多联系，都是生死相的战友，即使没事，一起喝顿酒，也是十分惬意的事。我自然说好，上次说的苞谷酒，找机会一起去喝，老金故去了，但是我们这些活来的人，总是要吃这顿的。

我沉默不语，因为看到了罗福安的女儿瞧向我的质疑和询问的目光，让我的心中充满了酸涩。

他很惶恐，日夜不安，几乎要崩溃了。

听杂小这么说，我似乎懂得了一些更层次的义。

一个穿着制服的男不住地朝我歉，说他们工作没有好，引起误会了。我了，说没事的。工作人员退，杂小了我的肚，说看看，咱们成了背黑锅的了，死去活来地闯，结果不但没有得到英雄的待遇，反而成了死者家属的气筒，这宣传舆论的引导，真心让人诟病。

陷悲伤绝境中的人往往是不理智的，很容易走死胡同，比如一个三十多岁的络腮胡男人就冲到我们这边来，朝着我大喊：“你们怎么就能逃来了，而我弟弟却死了呢？都被砍断了，收敛尸都足足了几十针啊！你们这些杀人凶手……”

统一的宣传径，死者都是因为科学考察而殉职，至于公众信不信，这另当别论。而尸无着落的问题，相关门也跟死者家属过沟通，有公职在的均被追认为烈士，而老金等人，家属则得到了丰厚的丧葬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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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所有质上的补偿，都比不过失去亲人的痛苦。很多死者家属悲痛绝，在追悼会现场痛哭失声，有的甚至哭得厥过去。当得知我们是属于同行但是得以逃生的那分人，死者家属纷纷朝我们投来了疑惑乃至憎恨的目光。

又过了一个多星期，吴刚和小周都相继转院离开，只剩了我、杂小和海波三人。我们仿佛是被遗忘的人一般，过着悠闲的病养生活，直到有一天杨宇来访，告诉我们经过县局党委决定，海波被扶正，成为正儿八经的刑警队队了。

我没有说话，我听过工作人员介绍，这个络腮胡的弟弟是小张，就是之前和我在军营招待所一起住的那个年轻人。那是一个年轻而富有朝气的大男孩儿，但是却死于双刀人脚獾的暴起袭击。不过比起那些在溶和峡谷中牺牲人员的家属，他还算是幸运的。

我被他盯了一会儿，觉他目光犹如实质，刺得我后背生疼，而当我转瞧向他的时候，他却在瞬间收转了目光。他是个手，至少比我要好几层楼。

毕竟他弟弟的尸，终究还是带了回来。

为此，杂小还给小周了一场法事，并且送给他一张平安符，静气凝神，祛邪避祸。

这里面，也包括罗福安的妻和女儿丫丫。

了这档事，本来沉重庄严的追悼会就显得有些像闹剧了，不到两个小时，追悼会匆匆结束。会上并没有提及贾微的名字，但是我见到了一个眉大的老者和一个鹤发童颜的妇人，在角落里待了一会儿，中途就离开了。虽然我们没有说话，但是直觉告诉我，他们就是贾微的父母，而那个眉大的老者，就是传说中的慧明和尚。

因为金蚕蛊的关系，我恢复得最快，虽然双手还是包裹着绷带，但是却比杂小、吴刚和胡文飞这些坐在椅上的人，卖相上要好得多――至于杨，因为一直没有恢复过来，本就没有参加――所以，我就成了被死者家属得最多的一个人。好多死者家属冲到我这边来，各难听的话语，都朝着我泼洒而，场面几乎一度失控。

我们不能够将他们的亲人安全带回来，有个的话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