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群体事件(2/2)

我们没再说话，跟着这老儿一起回去，在他家里吃了午饭。我打电话给海波，商量此事，一开始他嫌麻烦，不肯答应，我便吓唬他，说那坟里有古怪，倘若不理，那也无妨，我自离去，只是以后这边现啥离奇的命案，千万莫要来找我，找我我也不。

我围着罗聋的坟冢绕了一圈，总是觉有什么蹊跷似的，迎上杂小的目光，他，轻声说，要开棺验尸。

我、小李和杂小一边往后退，一边跟他们解释，可是这场面，哪有人听我们说话？个别缺德的小孩捡起地上的土坷垃，就朝着我们的脸上扔过来，然后立刻有人效仿，纷纷准备扔土块。见到这况，杂小气沉于，使劲大吼一声：“别吵了！”他是靠嘴吃饭的人，一声，便如平地惊雷，旁人皆停住了。

我把小李拉到一边去，问这事该怎么搞？

吃过午饭，他打过电话来，说原则上同意了，但是说服不了中仰村的人，人手方面还是要我们自己找，经费局里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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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这一行的，最怕的就是这群事件。闹事的事没有，反而是他们这些引发群事件的警察，事后总是会被追究责任，一到底。一想到回去坐冷板凳的凄惨景，小李脸苍白，忍不住埋怨我和杂小，怪我们给他和队了大娄。

也就在这时候，天那边飘来一朵云，本来就沉的天气突然就黑了，而我们后边的坟里，传来了一声声沉闷的敲击声。

我的脸也不好看，本以为罗聋并无直系亲戚，没有苦主来找寻，却没想到这村里的人如此团结，老村一声招呼，呼啦一就来了四十多号人。中仰早年间就是个生苗寨，闭偏远，这里面的人也是了名的霸蛮，没想到改革开放了这么多年，还是这般模样。

说到底，我与罗聋本无仇怨，最开始的原因，是他认为自家堂妹是被我害的，死于公门，魂魄不得安宁，于是便向我寻仇。罗聋与罗二妹一般，潜藏多年，几乎没人知其养蛊之事，却为了争得腹间的那一气，发生了这么多变故。我不知这对堂兄妹之间，有着怎样的故事，但是回想起来，却总觉造化人，不胜唏嘘。

见两人都反对，我反而更加定了开棺的心思――反正又没有苦主来寻。

乘着这气势，杂小跟为首的老村解释起来，无奈他依旧不听，只是让我们赶。

人瞧着就有些不自在。墓碑上面写着罗大成的名字，落款是几个远房的亲戚。我注意到这坟的旁边，还葬有一个我的熟人，便是我获得金蚕蛊之后的第一个对手：罗二妹。

我们无奈，还好小李认识这个村的民兵队，招呼了四个壮劳力，偷偷瞒过老村，再次前往那坟岗。我们七个人，每人一把锄，开始刨起坟来。都是庄稼汉，挖得也快，没多久就挖了一大半，刚刚那黑薄棺材盖的时候，远就传来了一声声的铜铃声。接着，坡脚的田洼尽凭空涌一大群村民来，哇啦哇啦地叫喊着，领的正是那个老村。

原来，罗二妹也葬在这里，两人的坟冢竟然比邻而居。

小李看到这形，吓得发，连完了完了，被他们发现了。

见我说得吓人，海波无奈，答应帮我找人。

有说青蒙土话的、有说苗语的、有说侗话的，越说越激动，一时间沫飞扬，群激愤，扛着的耙锄，恨不得往我们上招呼过来，场面一时失控。

小李有些发愣，说这事麻烦，死者为大，贸然将他的坟墓给掀了，似乎总有一些不妥。旁边的老村听到我们的谈话，也连说不可，老辈人的说法，挖坟不详，会遭灾的，也容易连累旁人。

老村很快就在众人的簇拥之，来到了我们的近前，那个民兵队和招来的四个汉都是他的孙辈，一人上挨了一掌，这些膘壮的老爷们都不敢放一个，乖乖地蹲在了一旁。老村逞够了威风，指着我们便大骂，说好吃好喝招待你们，吃饱了一抹嘴上的油，便跑来俺们村刨人家的坟地，这是什么理？

倘若势态得不到控制，大家的脸上可都不好看。

旁边的村民看到这挖到了一半的坟堆，纷纷怒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