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万三爷，粉红肉块四处蹦(2/2)

见到自家的青蛇蛊难受地扭动，王麻的眉蹙起，腮帮直冷气，显然是一阵疼。不过他也是心如铁之辈，将那青蛇蛊轻轻搁在旁边的茶几上，然后把这滴鲜血看若至宝，小心翼翼地在了昂发的额上。这一步骤完成之后，王麻双手合十，开始养蛊人常用的祷告和大神。

地上这密密麻麻动的粉红块，倘若将其制，灼烧成灰，便是绝的毒药。这便是青蛇蛊的毒之，看着茶几上那无意识动弹的小绿蛇，我猜想解蛊的过程对于它来说，其实伤害大，不到万不得已，王麻是不愿意解开的。

与此同时，那个在床上安歇的小男孩昂睛圆睁，窝中一行血泪，而中则吐了许多翻的粉红块，大的尾指，小的如同芝麻，彼此间都是些清亮的黏，有一酸臭的味在堂屋中飘，像变质的腐。小拿着一个大瓷碗在旁边接着，足足接了小半碗，然后又吐了许多黄胆，这才罢休。

王麻施术至了末尾，突然往空气中拍一掌，中喝念一声“脱――”，接着中竟然吐了些许已凝结的黑血块来。

万三爷说：“那把你这青蛇蛊焚烧掉吧！”王麻立刻难以置信的面容，说：“你不是答应放过我吗？”万三爷十分奇怪，说：“什么时候说的？我只是叫你先给昂伢解蛊，却没说要饶过这害人的玩意儿；你心术不正，倘若继续留在你手中，必定会祸害他人，所以这青蛇蛊，不得不除。”

一个对自己母亲都没有一丁儿孝顺之心的男人，我很难相信他对别人会有什么责任心。

然而万三爷居然答应了，指着被人搀扶着的昂，说来吧，你先把昂伢上的蛊毒给解开。见万三爷了，王麻请人了堂屋，叫他娘找来一个凉床，把昂放在了破棉絮铺就的床上，又给神龛上面上了三炷香，然后一声呼哨，那条碧油油的小蛇就从他的衣袖中钻了来。

那接在碗中的粉红块如同有生命一般，扭曲蠕动，个别稍大的还会动，如同的鱼儿。

赵中华早就在等待老爷的命令，一闻令，立刻手，用布袋将那茶几上的青蛇蛊给兜了起来。

吐完黄胆，床上躺着的昂浑颤抖，但是脸却好了许多。王麻讨好地看着万三爷和旁边的人，说这蛊毒已经解完了，这昂伢不十天半个月，定能够光着脚丫到窜，一气爬上村老槐树……嘿嘿，嘿嘿！

不过显而易见，倘若不是我果断地揭穿他，我想他应该不会有觉悟主动给昂解毒的。

祷告用的是土家族自家的语言，这个曾经被称为“武陵蛮”或“五溪蛮”的少数民族，属于荆巫派，在三国两晋的时候颇为盛行，相传武侯诸葛先生虽为术大家，传得有半本《金篆玉函》，但是却也曾在年幼之时，向武陵荆巫大能学习过手段，此为秘史，无从考证，暂且不表。

王麻说解完了。

我突然笑了，这万三爷，果真是一个极有趣的人。

这世间的蛊毒最常见的大致分为十一，而不常见的则不计其数，很多东西连我听起来都觉得匪夷所思。不过王麻的这个青蛇蛊倒还算是正常，大也是照金蚕蛊的方法炮制的，不过毒的收集偏向于蛇类，智慧不，而且惯于独自行动，比我的本命金蚕蛊相比，差了整整一条街。

从王麻这一邋遢的装束中，我只能够读四个字：麻木不仁。

小被其中一坨块弹到了脸，尖叫一声，碗就跌落在地上，洒落了一地。

这青蛇蛊并没有祸害乡民的意思，对于竹林误伤昂的事，也完全是一个意外，他愿意将昂的蛊毒解除。我眯着睛瞧着这个在万三爷面前变得服服帖帖的男人，又想到刚才在厨房那里，他刹那之间的凶狠，心中就有些发。

一直闭目作假寐状的万三爷翻了翻，说解完了？

一个能将暗的绪压抑了这么久的男人，我实在无法把握他的心理，究竟会变态到什么程度。

这是一沟通神灵的方法，他得虽然不标准，但是却很纯熟。

这条蛇细小，跟蚯蚓一般，游到了王麻的左手手掌心上，他拿早已准备的银针，在这青蛇蛊上轻刺了一，青蛇蛊发一声如同刮玻璃一般的奇怪叫声，然后了一滴碧绿混浊的鲜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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