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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邈听来了：“《莫斯科郊外的晚上》……跟谁学的？”

又是那个被他叫作的女人。

宋儿走上前，手指似乎想要摸一摸，终于怯于玷污了它。

王邈走过它时脚步顿了一顿，对宋儿说：“这里原来着风信。”

一把握住她的手，他带着她，两人手牵手往小楼里走。这栋小楼只有两层半，最上是一个天的养台，底层有一窄窄的栏。很多年不了，木栏杆上的白漆也掉落了大半。

王邈倒是十分无所谓地坐在了沙发扶手上，一手抱起手风琴，尝试着拉了几。手风琴许久未经人弹，音却准得奇。

乎宋儿的意料，厅里的布置随意而舒适，一切都净极了，在沙发的一角静静地搁着一架老旧的手风琴。

王邈没有说话，向她递一只手。宋儿伸一个小指，钩住他。

她把手风琴小心地放好，才仰朝上面望了望：“我能到二楼看看吗？”

他对着外人的态度仍旧傲慢，只要是与利益不相关的事，宋儿很少见他过虚伪的客。两人在黄昏的柳荫里坐了一小会儿，不知从什么地方跑来一个中年男人，似乎是开着车着急赶来的，把钥匙到王邈手里时还叮嘱了一句：“小王先生，这件事不能让王总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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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上过教手风琴的音乐课。”宋儿小心翼翼地抚摸着手风琴，“那会儿我弹得可好了，就是没有一架自己的手风琴。”

宋儿忽然生了想要上楼去看看的兴趣：“王邈，这儿的钥匙能来么？”

宋儿听了一会儿，皱着眉嘟哝：“难听死了。”顺手从他手里抱过手风琴，坐在一旁的脚凳上，借着一地的黄昏余光，安安静静地拉起了一曲在他们的父母生活的年代非常著名的苏联歌谣。

宋儿还没说什么呢，他已经拨了号码：“我找人要一要。”

她的大半个侧对着他，只瘦瘦的肩膀，发像是瀑布一般地泻着。

王邈不耐烦地扬扬手：“开你的会去吧。”

王邈最近是十分讨好她：“怎么，想上去？”

二楼其实也没有什么特殊之。王邈推开一间主卧的门，带着她往里参观。这是一间非常朴素的卧室，布置典雅。大间里连着小间，与旁边的书房相通，书房外就是一个半圆形的台。站在台上一望过去，果然是秀无边的西湖。远山和塔影，都静静地倒映在了湖中。堤坝是细细的一条线，随着江阔天清，不断地延伸开。

小楼中一切摆设如旧，仿佛那个年轻女人从未离开，她仍住在这里，早晨细心地给风信浇完，才骑着脚踏车去大学给学生上课。

王邈沉默着，心很快。等她回过神，他早已不痕迹地移开了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