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节(3/3)

上白娘哀婉唱到“当初西湖成烛，指望与君是永相随。不料梦难久，过云烟尽虚伪……”，明若柳轻轻握住了顾琢斋的手。

顾琢斋正在注意地看戏，明若柳主动握住他，他勾浅浅一笑，反扣住了她纤细的十指。她手上汗涔涔的，顾琢斋收回目光，意外地看了她一。

明若柳俯过，在他耳边轻声问：“你觉得你要是许仙，会听法海的话留在金山寺么？”

顾琢斋听不大懂她话里的意思，以为她在同他开玩笑，便笑着反问：“那你要是白娘娘，你会漫金山寺么？”

明若柳被他问得心一慌，混：“要不是许仙信了法海的话上了金山寺，白娘娘怎么会漫金山？”

顾琢斋轻轻一笑，摇摇说：“那归究底，不是因为白娘娘是妖嘛！她如果不是因为三杯雄黄酒现原形吓死许仙，也不会有后面的故事。”

明若柳心一沉，轻咬迟疑片刻，试探问：“可许仙为什么要信法海的话，着白娘娘饮雄黄酒呢？白娘娘是他妻，他应该相信她，不是么？”

她这话说得特别认真，顾琢斋莫名觉得她今天特别张。

“是不是？”明若柳追问，想要知他的想法。

“可白娘娘真的是妖啊！”顾琢斋无奈一笑。

明若柳的心瞬间就因为顾琢斋这个回答坠渊。她坐直，台上唱词凄婉，乐声悠扬，声音却像隔着层罩传不她的耳朵。

是啊，顾琢斋说得不错，如果说许仙怀疑了白娘娘是错，那白娘娘欺骗许仙，却是错在前。

“你怎么了？”她顾琢斋注意到她脸难堪，担忧地握住了她的手。

他的声音像一束光瞬间照亮了已经被黑暗笼罩的明若柳，明若柳转看向他，用力握他的手，小心翼翼地问：“那……那如果……我……我也是妖呢？”

“什么？”顾琢斋忍不住笑了，没意识到她这句话背后的意思。

“你是在给白娘娘抱不平么？”他笑着问。

明若柳心针扎似的疼，她细细倒一凉气，觉得自己实在是难堪极了。

她不认为妖低人一等，但就在她准备坦白的这个时候，才发现自己的真实份原来是如此难以启齿。

“冤家他，跪尘埃，既恨又痛更怜，见面毕竟难割……”

白娘缠绵悱恻的唱词飘明若柳耳里，她想了想，又问顾琢斋：“如果你是许仙，你会接过法海的金钵收服白娘娘么？”

她今天老是问这些不着调的问题，顾琢斋纳闷问：“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从门开始就看着心神不宁的？”

“你会不会接过金钵？”明若柳充耳不闻，持要他回答自己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