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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气压低得令空气都变得稀薄起来。

周秀秀先听见这充满着怒气的声音，转一看，见到声音的主人。

一些似乎是被压在心底某个隐秘角落的影，一被释放来，就如同洪猛兽一般肆，几乎要吞噬他。

张莲浑一颤，神开始游离，她咬咬牙：“你不是我儿是谁儿！在农村不就是这样养儿的吗？大家都说孝，我那是指着你孝顺！再说了，我打你怎么了？打得实一，这不就有大息了吗？是我命苦，养你到大，你还跟我不亲，就只记着小时候那些事！”

“打实了就有息？那我也打你，看看能不能让你一息！”

张莲年纪大，却还灵活得很，立躲闪：“打人啦！打人啦！年轻人打老太婆啦！”

“以前是我，现在是我的一双女。”裴希平一气，克制住自己的绪，厉声问，“张莲，我到底是不是你的儿？”

张莲的心仿佛突然停滞，她一脸惊恐：“你——你不是都忘记了吗？”

总不能直接扣留起来。

“我在里又哭又闹，直到整个人虚脱，你才把我放来。趁着爹不在，你拿着在我上死命，得我再也不敢多吃一顿，才消气。”

现在没有什么检测血缘关系的科技，若是老太太不说，他们谁都不能拿她怎么办。

他已经怀疑了许久，此时他厉声质问，目光视着张莲。张莲被压住，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只是尖叫起来：“给你关柴房怎么了？你要不是我亲生儿，我才稀得搭理你！再说了——再说你忘了忠霞？要你不是我亲生的，那忠霞呢？也是捡来的？”

“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柴房里又黑又不通风，还到都是锄。”

周秀秀站在一旁着急。

脑里就像是搅上一团浆糊，让她一时之间无法思考，然而就在这时，一清亮的声音响起。

“我一直觉得奇怪，当年我还这么小，你怎么忍心把我一个人关到柴房里去的？”

周秀秀过去并不知裴希平的童年有如此惨痛的回忆，听他说完之时，整颗心都揪起来。此时听张莲竟如此没脸没地辩解，气得一伸手就要抓一枯树枝往她上。

裴希平全都想起来了。

她边说边学着周秀秀的样去找枯树枝，可这边还没找着，双手就已经被裴希平扣在背后。他动作捷，虽没有伤到她，却已经将她制得无法动弹：“说，你到底是不是我亲生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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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柴房，我梦里那个乌漆嘛黑的地方，就是柴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