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节(2/3)

数月前，路谦刚考上秀才时，路氏就了一气。但凡有了功名在，便是家徒四无，回也能说一门好亲，多的是小商人家愿意将女儿嫁给秀才公。

而今，路谦却已是举人老爷了，将来非但无需发愁亲事，就连路氏在程府都能直了腰杆，再无人敢欺她了。

她儿还躺在房中，自家又是贴钱又是贴人的办事，这会儿还要额外掏钱盖房？说是重修，实则跟重盖也没什么区别了。路谦五岁就来了程府，如今一晃，他都十四岁了，房还能好？直接铲了重盖还现实一些。

程二少爷愣愣的摘了钱袋给他。

边走，程大老爷边心疼的：“怎么贤侄往日里还去书肆接抄书的活儿？这原是伯父的疏忽了，合该更留神多关心贤侄，也省得那些个没力劲儿的才秧欺了你去。”

不想，人在族学刚得了消息就充满跑过来的程二少爷来了。

“我真的中举了？没错吧？程大表哥也跟我一同参加了乡试，别是他中了？”

又拽了侄儿和路谦就往程府后宅去了。

娘的，这小真的是走了狗屎运了。

程大老爷决定过这个话题，再一次让路谦随他走。

将该说的都说了，俩人寻思着也没啥遗漏的，就赶放文书，连赏钱都没要，就准备开溜了。

路谦看着用力揽着他不放手的程大老爷，又扭看了看才走了两步就被无甩开的程二少爷，再听着耳畔一声声的“贤侄”、“伯父”，恍惚间差儿以为这人拽错了人。

拜见路氏倒是顺畅，自然惹得姑母又是一顿好哭。不过相较于以往的苦闷，此时的路氏却是眉舒展，虽是哭着却也是兴的。

光修老屋哪里够？朝廷特地

程大老爷倒是信了他这话，早先他就听儿说过，说那路谦从贡院来就仿佛失了魂一般。他虽不曾参加过乡试，却因着自家有个十五岁就中了秀才的儿，没少跟人打听这里的弯弯绕绕，自是知晓乡试有多熬人。

接来的几日里，程府闹非凡，又是鞭炮炸响，又是大宴宾客。

程大太太差儿没把一银牙给咬碎了。

差丁倒是没嫌少，弯腰鞠躬着谢准备收。

所以他就是那“名落孙山”里的孙山？

不想，其中一个差丁在这时却接了：“是路谦路举人没错，不过您是垫底的，乡试最后一名。”

人人都她攀了枝过上了好日，却没想过她在程府过得有多艰难。往日里公婆当家主时已是不易，待婆母故去，嫂当家后，日是愈发难捱了。

程大老爷：……

路谦说自己考砸了，结果却中举了。他儿说自己正常发挥，但事实上就是没考中。

待得蔚县县衙门派人送去了二十两的牌坊银，以及衣帽匾额时，程大老爷主从账房支钱，重修路家老屋。

但如今摆在明面上的是……

“表哥来得正好，快借我一吊钱，午我去书肆送抄本拿了钱就还你！”

幸好……

路谦赶唤住他们。

差丁又说，中举后必须参加来年的会试，因着江南离京城极远，建议最好年前就动，不然等到年后可能就来不及了。稍几日后，县衙门会派人来发牌坊银和衣帽匾额，又提到银是固定的二十两，旁的则由各地县衙看着办。

见状，程大老爷实在是看不去了：“这些原就不用你们心！程福，给赏钱，拿大封！”

接来令她气愤的事还有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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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路谦满脸的诚恳，程大老爷差儿以为这小是故意寒碜他来着。

路谦：……

转，他回屋扣扣索索的半天，也只寻摸到百来文钱，讪笑：“多谢二位差爷特地赶来报信，钱不多就当是让二位买两杯茶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