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节(2/3)

宋清沼怒而拍案：“陆徜，你是想说明舒梦中之人是你而非我？想说我不过

陆徜没有妹妹，明舒姓简，应该是江宁简家的独女，也是去年年末曾经轰动一时的江宁劫掠案中失踪的苦主女儿。

“多谢。”陆徜这声谢的真心实意，“我是在赴京途中无意间救当日被人追杀落崖的明舒。带她京属无奈之举，简家的案并不简单，牵涉过大，明舒若是贸然回去，恐有灭之险，又恰逢她离魂失忆，便扮作兄妹。以明舒的脾气，她若知简家的事，定是要回江宁的。简家人简单，彼时我亦势单力薄，很难护她周全，再加上离魂症不可受刺激，所以瞒到如今。”

“简家之事，我略有耳闻，明舒是她吗？”

最关键的问题达成共识，陆徜凌厉神散去，后背靠向圈椅，眉间有一抹和明舒相似的慵懒，平静：“你我都一样，其心昭昭……”

他不知自己该心痛于明舒遭此大劫失去家人，还是惊愕于她离魂后的际遇——她应该不知自己家中发生的事，也想不起家人。

“那你与她朝夕相对……”这便是宋清沼难以忍受之，君端方之，也还有男人的妒嫉。

宋清沼至今还未从听到江宁县消息的震撼中完全恢复来。

这真相对她来说，过分残酷。

“你不必谢我，我这么不是因为你。”宋清沼又，“我且问你，接去你打算怎么办？据我所知，江宁简家的案地方已经结案，凶徒皆已落网，正待大理寺复审，照理危险已经过去，可你却还没告诉明舒真相，是何原因？”

啪——

十余载的岁月重量，是极难跨越的。

宋清沼静看他片刻，：“好，我估且信你之言。这件事我暂且不会告诉明舒，但是陆徜，你对明舒，其心昭昭，绝非兄妹之。”

不否认，宋清沼确曾犹豫过，如果将披在陆徜上这层剥来，陆徜和明舒就再不能像现在这般亲密无间，但终究对明舒的疼惜压过那嫉妒，他不觉得是让明舒知真相的好时机。

一夕之间，她家破人亡，伤重离魂，被人带至汴京，换了份重新生活。

“那又如何？”他走到书案后，案上烛火照他凌厉眉目。

“陆大人与曾夫人在江宁相依为命了十多年，家中似乎并无第三人，更无名唤明舒的妹妹。江宁县倒确实有位叫明舒的娘，但她不姓陆，姓简。”

“如果我选择告诉她，今日就不是来找你。”

“我岂止与她朝夕相对，我还与她相识逾十年。”

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取代明舒的位置。

“此案未结，其中另有隐，我正在调查，已有眉目，但个中系过大，恕难奉告。”陆徜与宋清沼对视，毫无闪躲，“只等落石，真凶伏法，危机去除，我自会将真相一五一十向明舒说清。”

然而，这世间并无如果，有些事发生了，就是发生了，能去抓住的，改变的，只有未来，而非过往。

这个解释，宋清沼可以接受。

那些事，仿佛发生在昨天般。当时不知何，以至十载岁月空付。如果没有简家之劫，也许就像明舒说的，待他功成名就再忆旧人之时，江宁的小娘早已成婚生，再无他一席之地。他不知当初的自己会不会后悔，但现在的他，必定会终生追悔。

陆徜缓缓坐到圈椅上，双肘支桌，挑看他，默认了宋清沼的问题，又：“你来找我问这些，是想把真相告诉她？”

只不过，若用家破人亡的代价来换这一场缘分，他愿选择终生悔恨，愿看她嫁予他人幸福满，也好过要她面对这场人生中大的劫数。

“我若对她有半不轨之心，她早就已经成为我陆家人了。”思及过去，陆徜望向烛火，目光似乎随着微晃的火光飘向从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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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火倒映陆徜眸中，宛如星海：“自我九岁起，就已经认识她了。你以为她为何钟青衫少年，你以为她为何对你另相看，那不过是因为机缘巧合，你成了她梦中人的化……”

只这一句话，陆徜已经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