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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燕京旧事：十五

只可惜淮崖仙人算错了时间，皇帝知梁妄重病，了许多好药将他这一气给吊了回来，梁妄没死成，寒冬熬过去，初来临时梁妄好了，但淮崖仙人留给他的书倒是尽数被他看了去。

西齐的百姓因为这达十多年的战争苦不堪言，而西齐皇帝逃亡从来没想过要带民们一起，剩那些不掉，没银钱的人，恨透了西齐。来时路上有人直接投降，愿成为北迹之，还请北迹不要烧杀掠夺，凡是家中有钱的，愿意自送一半为北迹的军饷。

同一年，边城再破，梁妄的爹，西齐的大将军因上战杀敌重伤不治，死在了边城。

淮崖仙人说这话时还兴，没有半分为自己将来要死而担忧，他以为梁妄的死期将到了，将自己的后事能嘱托的就全都嘱托了，他还说他有一只鸟，那是山海飞来的亡魂鸟，寄托在了一位故人手中，等到梁妄成了真正的仙后，便可去取来，亡魂鸟认不死血为主，除此之外，他还有五鬼戒指。

那些山匪原先就是南郡这边的人，因为西齐与北迹多次打仗，九州之无人不惶恐，本来是十多个零散的山匪窝，却没想到被谁组织了起来成了一个山匪，据说山匪人数过万，组织有序，还给自己起了个名号，专反西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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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如今的淮崖仙人。

秦鹿一岁时，要人牵着手才能站稳， 她爹娘就将她卖给了南郡城中的一个商人，那商人家里是包的， 米面都还算充足，在这世之中尚且算是有吃有喝，还能照顾着两个面师傅的家。

西齐再逃，大将军还有旧，为了梁妄，他们也得将皇帝护送离开。

那时梁妄活，就是淮崖仙人死的时候。

他们有名字，起的好听，叫慕山起义军。

秦虎笑眯了，伸手了一妹妹秦鹿的脸。

南郡城外的匪，既不是北迹的，也不是西齐的，他们自成一派，人数越来越庞大。

将军之位被皇帝给了陈总督，却没想到陈总督带着众多将领朝北迹投降，西齐的落败，正如几年前梁妄于山丁树的一场梦，大势已去，再难回。

秦鹿

秦鹿是她爹娘卖给秦虎家的，北迹破了燕京，立燕京为国都，改国为天赐的那一年，秦鹿的娘怀了她。他们是距离南郡较远的一个村落里的人，但因为这些年战事不断， 即便是仗没打到南郡来，却也因为战争给百姓带来了太多麻烦了。

梁妄两岁时，服过他的血，血为不死血，唯有死才可激发不死血，一旦不死血遍全，那他便可再活。

秦虎：“招揽个！老只要一个南郡，让那狗皇帝从南郡去，一日不，老就在山外断他一日粮！南郡是老的家！敢把北迹兵引来，老杀南郡把那狗皇帝的人砍来喂狗！”

慕山起义军听说西齐的皇帝想要招揽他们，以秦虎为首，哈哈哈三声大笑几乎震得南郡城外山川抖了几抖。

西齐征收米粮给抵抗北迹兵的将领们吃，反而闹得百姓无米可， 远在燕京千里之外的南郡也颇为困难，秦鹿的娘怀她时吃的本就不够， 她爹更是拮据着生活，等秦鹿被生之后他们发现秦鹿是个女娃， 脸上一片灰蒙蒙的。

秦鹿不是秦虎的亲妹妹， 这份，只有他们俩知晓， 慕寒起义军中的所有人都不知。

他活了近两千年，尝尽了活人的苦楚，上天之意，便是寻找到合适的人选，可继承他之位，替他守这世间鬼神秩序，上听天意，召鬼魂，淮崖仙人选了梁妄，他说梁妄是天选之人。

寨中人捂着一旁十几岁少女的耳朵：“虎哥，妹还在呢，你这屎的也得改改。”

打得不是为国的名号，而是为民的名号，十多年的战事已经够了，再打去，九州土地不知何时才能恢复元气，也不知多少曾繁荣的城池，成了空无一人的废城。

皇帝听闻慕山起义军的名号，还想招揽他们，毕竟上万人的起义军是不小的威胁，慕山起义军为首的名叫秦虎，原先只是南郡城中一个普通商贩的儿，却凭着一狠劲儿，杀起人来都不眨。

一桩桩一件件，淮崖仙人越说越兴，梁妄越听越昏沉。

国都从燕京成了良川，从良川成了清平，又从清平去了南郡，他们到了南郡才安定来，才知晓南郡城外盘山，易守难攻，但难缠的不是北迹的兵，而是盘山之上的山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