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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伙计一听，便连连：“就是！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咱们也别，掌柜的你放心，我们等几日，与你一走！”

谢尽摇：“你们今晚先走吧，现在就回去，带上老婆孩。”

不必如今生，幼年时家破人亡，而后漂泊于世，一生孤苦伶仃，无人伴老。

谢尽想了想，摇：“没什么事儿，只是想通了，打算过几日离开，留在这儿还得受难民的气呢。”

秦鹿当时请他意茶楼喝儿汤，他激涕零，满心赤诚，现看来，却仗着自己大，欺凌弱小，就连排队领取救济的粥米，他都要抢在人前，甚至带走的，还是好几人的分量。

“不客气！”谢尽趴在窗上，年迈的脸上许久不曾有过的笑容，映着晚霞最后一丝余晖，灿烂得仿佛稚童。

谢尽端了个金笼递给梁妄：“这是我命人连夜打的，还是先前那一家的手艺。”

梁妄见了金笼，微微抬眉，倒是一直停在他肩上的天音落来，立在笼上，似乎喜。

谢尽笑了笑，是，梁妄又问他：“如此的目的为何？”

秦鹿心中梗住，眉心皱起，有些闷气。

他有时会想，遇见梁妄与秦鹿二人，究竟是幸还是不幸，若说幸，其实他可以与爹娘在同一日死去，早早回转世，或许又经历过了一生，可说是不幸，谁又能如他这般机遇，活得比常人通透，死得比常人心安呢。

男人，依旧站在了人前。

“前两日我给守城的将士送米，他们遇见了一事儿说给我听了。”谢尽：“说是我意茶楼的人坐车城，只是城后没多久便在城外村落里被难民给截住了，车倒，金笼也被人瓜分，他们派人巡逻周遭时瞧见车，便与我说了声没人回来过，我一听就知晓必是仙与秦姑城办事去了。”

秦鹿关上窗，走回了梁妄边，端起一杯茶了手，谢尽问：“仙与秦姑明日走？”

这世上，天生的恶人少，但有些人，是被那难以满足的胃给渐渐养恶的。

谢尽趴在窗旁，久久没动，站在楼的难民不解他的举动，但谢尽只是看着那两抹骑着离开的背影越来越远，知秦鹿往年与他作别时，总说再见，这一次，他们不会再见了。

秦鹿心中不免一惊，她认得那个男人，若非是这男人上抱着的孩了些许怨气，秦鹿与梁妄也未必能找到余劲佟与阮红红，恐怕这世间混在战中莫名而死的人将多许多。

梁妄问谢尽：“银钱所剩无多了吧？”

几个伙计还想问话，却都被谢尽推了去，他将意茶楼的门关上，自己背对着木门缓缓坐，得了银钱的伙计兴兴回去，几人路上还聊着话。

说完这话，谢尽便离开了茶室，过了好一会儿他又回来了，这回是坐在椅上，膝盖上放着一个托盘，他双手推着椅的，直到到了茶室，才将东西放上来。

说起来，那也不过是在几日前罢了。

“掌柜的……你、可是什么事儿了？”伙计问。

秦鹿拿起那匕首打开一瞧，也算是一件打磨不错的兵了，在这个年代不值钱，若是放在三十年前，必然能卖个好价钱。

谢尽一怔，本想随便找个理由搪过去，但面对着梁妄，他也不敢说谎，只好老实说：“我也帮着仙过一些事，比常人更知晓些，这世间有回转世，也有弥留孤魂，我活得太久，不记得自己是否过坑蒙拐骗的坏事了，只能老来将死前，给自己积些福德，也许来生能投个好人家，过得舒坦些。”

谢尽送完礼，便不说留人的话了，梁妄说不多谢二字，只给谢尽留了一句话：“今夜风大，记得门窗闭。”

梁妄走在前，秦鹿跟在后，似乎察觉了视线，秦鹿对着谢尽这边一回眸，一缕尾辫飞扬起，她举起匕首，一截绿的袖，忽而一笑，了句：“多谢！”

谢尽怔住，再回时，秦鹿与梁妄已经离开，他从椅上匆匆爬起来，一瘸一拐地趴在二楼的窗前，便见那两人已经骑上了。

伙计派完了粥，累得满大汗，正准备坐歇歇，却见谢尽杵着拐杖从楼上来，几个伙计一惊，便见谢尽又给了他们一些银钱，：“家中还有人留吧？能走今晚便走吧。”

谢尽艰难地站起来，想起什么：“那我有东西送给仙与秦姑，便作为离别之礼了。”

谢尽递给秦鹿的，便是一把匕首，他：“多年前我去金珠城收账时，有个欠了茶钱的异国人将这个抵给了我，说是削铁如泥，我也不懂兵，但问过好几个懂行的，都说是好东西，秦姑不嫌弃便收吧。”

秦鹿刚想，梁妄却说：“上便走。”

留在卓城的难民大约有两三千，全都靠着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