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3/3)

待程云门，他才想起还没说自己要门的事。也没有说的必要了。

随手拎件外穿上，站在窗边等，等时间差不多，母亲应该已经打车离去，他一把伞也了门。

不知为什么，他一边非常绝对地相信徐醒醒一定已经走了，笑自己是个傻瓜，一边同样笃定她会留在原地，他这一趟必须走。

程前从来没有像这样混过，自己像分裂成对立的两半。

不过，这两半谁胜谁负，显然无需多言。

当程前看到那个环抱着自己的缩成一小团的影，他心倏忽一刺痛，快地难以察觉。

前影笼罩，徐醒醒抬望一，继续趴在膝盖上发呆。

这冷淡反应让程前脚步一滞。

他方才疾行的一细汗都凉透。

设想中令人揪心的小可怜，怎么好像变成了自己。

谁也没有讲话，像无声的对峙。

傻。

程前想。

也不知这名号归于谁。

到底是不顾自己，坐在地上任冷风的她，还是心焦不已，为一个陌生人冒雨奔波的自己。

他沉默着走过去托起徐醒醒，脱外裹她。再探探她额温度。还好，没烧。

徐醒醒目光又胶着于他，乖乖巧巧地任他摆。可他偏偏不再看自己。

“去酒店，明天自己想办法。”程前说。

刚刚还安安静静的小姑娘说翻脸就翻脸，一将他推远。

程前搞不懂她想什么，她也不让他搞懂。

捡起地上散落的东西，他单手抓住她手腕，不容分说地带她走。

他人，徐醒醒挣不开桎梏，直叫他扯得一阵小跑。

“我不要住酒店。”她喊声有气无力地，竟一丝毫的脾气也没。

乎程前意料。

听不得这调，会让他控制不住地心。

程前放慢速度，但也不停，不回就不会看到她会说话的眸，“那就回家。”

不成想她抱住他手臂，转到他前，说，“你带我回家。不然就不要我。”

俏俏，一本正经。

程前锁眉看她，良久无言。

徐醒醒也一眨不眨地回视他，眉目里的严肃比他更甚。

像故作沉的小孩。程前忽然想笑。

“徐醒醒，”程前轻叹一声开，“你不是小孩了。”

“你可以在这里坐着，坐到十十一，再晚一怎么办？很危险你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