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节(2/2)

“把壶给我。”他接过茶壶，一挥手，陈婉芬就去了。过了一会儿，她又回来，拿了个茶杯。

“是吗？我觉得茶就是解渴的。所以，我喝茶是真正的饮茶。”孙昌胜大笑起来。古洛却在他笑声落后，才笑，“闲话少说。咱们正题吧。”孙昌胜的脸立刻变得严肃起来。他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古洛。

“茶好吧？”孙昌胜带着自豪的模样说。

“快请坐！婉芬呐，沏儿茶呗。”

古洛耸耸肩，什么都没说来。

“我过乡，在山区，那里的老乡打猎，他们经常挖陷阱打那些大型的凶猛动，譬如熊、豹、狼、野猪什么的。只要给陷阱里放些，这些动就会陷阱里，多简单。可是，要是人的话，就没那么容易了。他会犹豫，会观察，会思考，他不相信香。那怎么办呢？当然这是我的虚构，因为人一般是不杀人的，即使有陷阱也未必是杀人的，只不过让人上当而已。怎么让人上当呢？其实和对待动一样，动是为所引诱，对动是信息，而人也会照信息走陷阱的，不过，要复杂一些。譬如，在陷阱上留假的脚印，表示这里不会有危险，不要直接用香，而是用血迹，让人猜到这里有，再留些动的，人据这些信息，就会猜测、推理，断定这里有，最后也掉了陷阱。现在，是打比方，你设陷阱，想让我古洛掉去，但你不会用香来引诱我，因为我会思考、怀疑，于是，你就给我留模糊的信息，让我去追踪、去猜测，最后也得落你的陷阱。你晚上去商店买东西，在商店留了录像。我去追踪你的足迹，于是，自然会想到利用录像，这样就走到你设的陷阱边，多自然的诱惑，利用我是人，会思考，能找到证据。果然我看到了有野兽走过的踪迹，那就是路上的业公司的录像带，上面很清楚地留了你的影像。多好，你什么也没说，没有给自己辩护，也没有暗示或明示我去找录像带，你利用我会思考，在思考的终挖了陷阱。我看了录像带，那上面的时间告诉我，你去不了清的犯罪现场，你没有搞坏他的刹车。你现在这副无辜而且诧异的样是装来的，你心里是多么得意呀！可是，你犯了一个错误，你想骗的人不是一般的人，而是古洛，一个有着超级智商的警察，也叫侦探。你的陷阱还是被我识破了。你这儿有录像机吧。”

孙昌胜给古洛倒上茶，不是新沏的茶，但还很。古洛没客气，端起杯，喝了一。

他意识到自己已经退休了，就停顿了一会儿说：“我先走了。你们准备着接待客人吧。”胡亮的这个胖墩墩的可没有胡亮那样的修养和文化，他立刻就懵了：“客人？是厅里的还是里的？”

“哎呀！我真是……”轻易不笑的孙昌胜顿时脸上堆起了笑容，他脸上皱纹很，这一笑活像个桃。

陈婉芬平常肯定不这活儿，就是迟钝的人也能看来。她笨手笨脚地拿着茶壶，左手臂弯里夹着茶杯。让古洛很不放心的是，这壶和杯不知什么时候就会掉到地上。“要是开的话，可得……”他正想着，杯就随陈婉芬的一声叫喊掉在泥地面上，摔得粉碎。孙昌胜脸一变，一跃而起，动作的捷和迅速跟他的相非常相称。

陈婉芬是哭过的样，睛红，见到古洛说：“你……来吧。”

他又看看孙昌胜，说：“聪明人最懂得什么是礼貌。”

“反正市里现在没这么好的茶。”孙昌胜很不满。

“还行。”古洛故意咂咂嘴说。

古洛走客厅，孙昌胜正着烟，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但古洛知这里刚才发生了一阵暴风雨，是场摧毁人心的灾难。所有家、都完好无损，和上次他来时一样，得净，摆得整齐，但人的心却变了，变得不可测，纵然是夫妻也在这多一个小时里成为了路人。他们看世界、看人生、看自己和一个小时前已经迥然不同。当然，即使古洛是神探，他也不知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古洛是这么个人，有着很烈的自我意识，他是不对方如何想、如何反应，都要他的既定方针来，尤其是涉及破案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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