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2/3)

郑大愣了一：“油炸的？”

我脱去白大褂，嗅了嗅上。嗅觉仿佛已经麻木了，没闻到什么味。

我们拎着二十一个证袋回到办公室的时候，满脸倦的郑宏郑大恰巧也来到了厅里。“云泰案”1后，郑大就升任了省厅dna实验室的主任。

心的一件事。

师父在实验台上铺上一次台布，然后把臭气熏天的可疑并列放成一排，拿解剖械递给

师父打开包袱，里面是数十件白大褂。师父拎起一件，率先穿上，笑着说：“为了你们回家不被老婆嫌弃，我给你们准备了这个。”

“那个……师父，你要的东西搞来了。”大宝说，“那家医疗用品店的老板是被我的踹门声给吵醒了。”

【2】

师父说：“弟兄们要辛苦了，这起案明早见报后，必然会引起轩然大波。所以，今晚咱们多儿活，明天掌握的信息更多儿，才能有底气。现在，各就各位吧。”

“你想得！”师父吼了我一声，转对郑大说，“这些可都是宝贝，不能给你。这样，给你一个小时时间翻文献、研究方法、准备工作。然后我再把这些宝贝给你。”

师父沉思了一会儿，说：“所有的可疑组织都是从一号桶和十三号桶里筛来的，说明这些尸块抛弃得很集中。我们的任务是连夜dna图谱，而侦查门的任务是从制造地沟油的犯罪嫌疑人嘴里，搞清楚这两个桶里的泔是从哪里收来的。”

师父对郑大说：“你别了，我说的办。”说完，拉着我，走了法医病理实验室。

“什么案？”郑大问师父，“这么急？”

我和师父一样，不担心侦查员的本事，说：“油炸尸，这该是有多大的仇啊？”

师父不愿再说教去，摆摆手说：“不正常的心理呗。先不说那么多，现在说什么都是在瞎猜，得赶想办法研究尸块，找特征，找被害人的真实份，才有希望一步破案。”

师父笑了笑，说：“那就看你们的本事了。”

“为什么？”郑大问。

十几桶泔在大家的努力，被挪到了另外十几个桶里，泔的味也透过白大褂，牢牢地黏附在衣服上。

我吃了一惊：“不这么简单？总不会是路遇个人，就拖回家杀了，然后慢慢碎尸，再慢慢油炸尸吧？那是什么心理？”

师父想了想，说：“我倒觉得不一定。毁尸多见于熟人作案，且犯罪分是受害者的仇人。这一不错。但是很多极端的毁尸案件，反而不一定这么简单。”

侦查员面难：“这个，不容易搞清楚吧？”

我，不再发问。

1见《无声的证词》一书，“法医秦明”系列第二季。

在师父的带领，数十名刑警开始了艰难的工作。我们将每一个泔桶都编好号，然后三个人一组，每一组负责一桶泔。一个人从桶里舀泔，一个人拿筛，最后一个人从筛来的杂质中寻找有没有可疑的人组织。师父则在每一组之间徘徊，提供必要的法医学指导。

郑大立即神了许多，奇异的案件赶走了她的瞌睡虫。她说：“我记得好像有文献报过此类的案件，我来找找，给我吧。明天上班时间给你们结果。不过，你俩上是什么味儿？”说完，她用手在鼻尖前扇了扇。

师父默默。

有侦查员说：“还是送去洗衣店吧，拿回家就别指望上床睡觉了。”

“这案对你来说可就有挑战了。”师父故作轻松，“全是油炸的组织，能来吗？”

三个小时在不知不觉中过去，十几组人，只有两组筛了可疑的人组织。一共二十一块，都切成手机大小，有的有骨骼，可以直接确定为人组织，而有的则只有油炸得变了形的肌组织和脂肪组织，只有通过dna检验才能确定是否为人组织。

我同样疑惑，看向师父。

泔一被搅动，气味更烈，很快充斥了整个厂房。有的侦查员忍受不了恶臭，伸到一旁吐了起来。不过，吐着吐着，很快，就吐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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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大宝抱着一个大包袱跑了来，哼哧哼哧地了半天。

“师父，我们是不是可以回家洗澡睡觉等结果了？”我意识地又闻了自己的袖。这次，我闻见了刺鼻的泔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