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节(3/4)

可是，理智告诉我，那是尸，不是鬼。法医工作多年的经验，给了我极大的心理安，我继续向爬，直到能看清楚尸的全貌，才舒了一气。

恶臭刺激着我的嗅觉神经，我憋了气，观察了一尸。看穿着，应该是个中年女，发散落，遮住了面孔。她的双腋正好悬挂在污井错综复杂的线缆上，而线缆在黑暗中看不真切，所以整个尸呈现了一个飘浮的状态。

我为我刚才的恐惧到一丝自责，自嘲地笑了笑，转用灯照我正附着在上面的扶梯。扶梯的一个栏杆上，有一明显的撞击痕迹，还黏附着血迹。

我爬了污井，开始张罗着大家把尸捞来。

“凶手应该是从井把尸扔了去。”我安着惊魂未定的林涛，“尸撞击到扶梯的栏杆，坠落路线发生了折，正好弹了井室。而井室的半空中有很多错综复杂的电线和线缆，尸也就那么巧合地挂在了电线上。”

“照这么说，凶手把尸扔去，就听见了撞击扶梯的声音，却没听见尸落地的声音。”大宝说，“他一定以为这个是孙猴去的无底啊。”

“怎么会有那么巧的事呢？”林涛说，“肯定是有很大冤啊！”

我们对林涛的迷信都很无奈。

【3】

死者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原本就有些发福的材加之腐败，更显臃。她的衣服被掀至，黑的罩。前尽是燥了的血迹。

中秋时节，之前一直是温天气，近两天气温骤降，给我们对死者死亡时间的推断带来了不少麻烦。尸只能说是中度腐败，还没有产生完整的人观，但是这腐败程度，已经足以在密闭空间中散发很烈的尸臭气味了。

尸腹现了绿，这被我们称为尸绿。我们也只有略地据经验判断，在这气温，全腹现尸绿，死者应该死亡四五天了。

除非死者在自己家中死亡，或是有熟人可以认死者，又或是死者上带着可以证明份的件，否则法医在到达任何一个命案现场的时候，前的尸都是无名尸。而尽快查清尸份，成为任何一起命案中最为重要的工作。

“给你们讲个笑话呗。”大宝最近心很好，总是说笑话。我们认为一名法医若是摆脱鸷，变得说笑话了，那么就等于他过了心理的那坎儿，变得对生死淡然了。

“我以前在青乡市公安局工作时的一个同事，”大宝说，“在现场发现了一副穿着衣服的骸骨。这个同事一直在行号称自己的法医人类学学得最好，所以我们局里经常笑话他说，发现骨只有他和警犬最开心。然后这一次他也特兴奋，把骨拉回解剖室就开始研究啊，研究了一午，得结论，死者男，五十岁。他的结论刚完，一名一直在旁边打酱油的痕检员就从死者的衣服兜里掏个份证，姓名、住址全有了。领导一生气，就把这哥们儿调去看守所当狱医了。”

大宝话刚落音，就停止了正在搜索死者衣的动作：“哎呀妈呀，幸亏我先翻了翻她的袋，还真有个份证！”

据死者兜里的份证，侦查人员很快认定死者就是住在这栋层的十一楼的李怡莲。

“我们初步了解了一。”侦查员说，“死者今年三十四岁，在市国税局工作，丈夫在云泰市经营一家大型建材企业，时间不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