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2/4)

此事一时传为笑柄。连漕运总督都如惊弓之鸟，可见当时的局势如何之险恶。张之万人还未到，茅厕笑话先传到了江宁。以致江宁将军魁玉一见到张之万，便打趣说：“天总督，漕帅最阔，拉场野矢都得派两百小队守卫。”

张之万到达江宁后，传见参与会审的司府县各员，了解到之前的全审讯况后，这才开始提审张文祥。此时，张文祥的女儿张宝珍、儿张福、同居之舅嫂罗王氏均被捕获到江宁。而之前负责新贻安全警卫的中军副将喻吉三和武巡捕叶化龙等人也都被逮捕，追究防护失职之责。逮捕了不少人，但审问主犯张文祥却没有取得任何展。

这一天到了瓜洲，张之万突然要船走走，不料赶上急，急之，令漕标参将带领两百亲兵团团将茅厕围住，以确保上厕所时不会遇上刺客。当时正是秋收获季节，当地有不少百姓正在收割稻，突然看到官兵刀剑鞘，如临大敌，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赶去一打听，才知是漕运总督在上茅厕。

［清朝著名大臣吴棠即由清江浦开始发迹。光末年，安徽徽宁池广太员惠徵因败于太平军，被革职留任，不久即病故，遗留妻和四个女，其中女名叶赫那拉兰儿，也就是后来大名鼎鼎的慈禧太后。惠徵死后，慈禧一行失去依靠，不得不盘灵回京。孤儿寡母，一路景凄凉不堪。路过清江浦时，清河县令吴棠派仆人送奠仪，仆人误送到慈禧船上。慈禧十分激，发誓将来必有回报。后来慈禧以秀女份得幸，并生咸丰皇帝唯一的儿（即后来的同治皇帝），更受。到咸丰十年，慈禧母因贵，实际地位已经超越皇后，还时常代病中的丈夫咸丰皇帝批阅奏章。也就是在这一年，吴棠得补淮徐。次年，慈禧垂帘听政后，立即升吴棠为江宁藩司（布政使），并署理（代理）漕运总督，从普通员到署理总督，简直是一步登天。之后的吴棠更加显赫无比，历任江苏巡抚、闽浙总督、四川总督。他从一个小小的清江县令，因意外到了封疆大吏，其经历不可谓不传奇。］

项重要的经济制度，为历代封建王朝所采用。它的心是利用（河和海）来调运粮，称漕粮，一般是运往京师，供廷消费、百官俸禄、军饷支付和民调剂。清朝在八大总督之外，专设漕运总督和河总督，漕运总督漕粮运输，河总督河和运河工程，一般由一品大员担任。］

参与会审的孙衣言、袁保庆（袁世凯嗣父）均是新贻一手提的亲信，对此案迟迟不明很是着急。尤其是袁保庆，新贻曾任命他为营务总，专门负责对付为非作歹的湘军散兵游勇。袁保庆以剽悍著称，手段严厉，抓到这些人往往就地正法，是以湘军不少人恨其骨。新贻一死，袁保庆怀疑跟湘军有

见拖得实在不能再拖了，张之万才勉从淮安（今江苏淮安）起程，自清江浦沿运河南，赶赴江宁。他是漕运总督，当然知横行运河的漕帮的底细。湘军在两江的影响大，不少遣散后的湘军都加了哥老会和漕帮。明人都认为新贻一案与湘军有关，难保漕帮不会牵涉在其中。张之万识得漕帮厉害，调了大批漕标锐来保护自己。数十号官船，在运河中连番南。他自己则一直躲在舱里不面，十分谨慎小心。

新贻的案落到张之万上后，他只忧不喜，大为恐慌。很简单，这案如果只是普通的仇杀案，不到他张之万上；如果是政治谋杀案，那牵连可就大了，主谋势必非同小可，敢杀两江总督，又为何不敢杀他这个漕运总督呢？

张之万是张之（后担任过两江总督）堂兄，刚好与新贻同科，均为光二十七年士，而张之万还是这一榜的状元。有意思的是，他有个不雅的外号，叫“磕状元”，因为他每天临睡前都要跪、磕一百次。据张之万自己的说法，这样可以活动腰、运行气血，达到健康寿的目的，集求神保佑和锻炼于一。此人才平庸，却是官场老手，通黄老之，遇事从不，议政从不发言，喜怒不形于，是典型的“不倒翁”，在朝中还有个外号，叫“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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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之万越想越是胆战心惊，有心推托不去，无奈上谕刚接，密旨又到，圣命实在难违。跟曾国藩一样，张之万也是个老江湖，最初采取了一个“拖”字——拖着不去江宁，也许拖着拖着，刺客突然供了主谋，案真相大白，就无须他再跑这一趟了。不料江宁将军魁玉恨不得越早把这个摊去越好，不断行文到清江浦（即淮，又称清河，为大运河枢纽，当时最繁荣的通商大埠之一，与扬州、苏州、杭州并称四大名城，今江苏淮安），张之万快去江宁主持审案大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