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节(2/5)

这陈湖本是个秀才，因为懂得一医，时常到县衙给人看病。他平日就已经与杨乃武不和，还曾经被杨写诗骂过，早就怀恨在心，而杨乃武又新中举人，更令他妒火中烧，这可逮着了机会，便不遗余力地诽谤杨乃武，恨不得要将小白菜与杨乃武那捕风捉影的传闻说成是真的。又提到当时葛品连为避嫌疑搬离杨家，从此夫妻失和，一次打架后小白菜还要家。又说葛品连年纪轻轻，竟然暴死家中，中肯定另有别，街坊邻居都认为是杨乃武与小白菜合谋毒。

可怜的小白菜就这样莫名其妙地陷囹圄。不过，她虽然惊惶，心中并没有绝望，她认为她没有毒杀夫，事很快就会清楚。

当时天气正，葛品连的尸已经开始腐烂发臭，全变为淡青，尚未完全僵；肚腹开始发胀，有十多个大疱；鼻有淡血，直耳。当时法医检验均以宋代著名法医学家宋慈的《洗冤录》为准绳，《洗冤录》中记载死者中毒后的特征是：“牙青黑，七窍血，嘴翻裂，遍小疱。”葛品连尸症状明显与《洗冤录》中记载不符。

仵作沈祥随即将银针探尸咽，银针立即变为青黑。银针后，用皂角洗，青黑并不消失。这一，却是符合《洗冤录》中“用银针刺，银针变暗之不去”的记载。

刘锡彤一听“服毒”二字，立即想到陈湖说过的小白菜与杨乃武合谋毒的事，便传讯原告葛品连母喻氏，问她死者之前吃了些什么，饮由谁负责。喻氏说了大致形，说儿死前只有儿媳妇小白菜在跟前服侍。此刻，刘锡彤更加肯定小白菜就是凶手，命人把她叫来，直接要她代毒死丈夫的实。小白菜对天发誓，矢否认。可无奈知县大人本就不相信她，只命人将她带回县署审问。

余杭知县刘锡彤接到呈词后，立即叫来门丁沈彩泉和仵作沈祥，准备带领一班衙役前去王心培家验尸，看是否是凶杀案。就在众人正要发的时候，应约来给刘锡彤看病的陈湖（竹山）到来。陈湖与刘锡彤是无话不谈的密友，刘锡彤便对陈湖讲了葛品连之死蹊跷。陈湖听了，顿时如获至宝地兴奋起来，大谈街巷尾听来的关于葛品连妻小白菜与新科举人杨乃武的风韵事。

陈湖走后，刘锡彤带着一人赶到王心培家。第一见到“而艳”的小白菜，刘锡彤就留了轻佻放的印象。待再看到矮胖的葛品连尸时，心对陈湖讲述的潘金莲、武大郎、西门庆的故事又相信了几分。这潘金莲是小白菜，武大郎是葛品连，西门庆当然就是杨乃武了。

因为两症状互相矛盾，仵作沈祥一时也不能确定死者到底是不是中了砒霜，便想起来自己曾经验过的一个吞生烟土而死的死者状况与此类似，便糊糊地说葛品连是中了烟毒。而门丁沈彩泉因为从旁听了陈湖的篇大论，先为主地认为葛品连是中了砒霜剧毒，认定是沈祥搞错了。二人争论了一会儿。沈彩泉是知县边的红人，沈祥见他持说死者是中砒霜而死，料到必有意，便识相地让步了，改向刘锡彤报告说死者是“服毒而死”，不过并未明确指明是烟毒还是砒霜。

当，喻氏与众亲友商议，决定请官府前来验尸，如果不是中毒就殓殡，如果是中毒致死就追究凶手。喻氏为此请来了仓前镇地保王林。王林查看过尸后，也认为是中毒迹象，支持喻氏告官。当晚，喻氏火速请人写好了呈词。呈词中只说葛品连死因不明，请求官府验尸，并未提及其他人。次日一大早，便在王林的陪伴向余杭县衙递了呈词。

陈湖一番绘声绘的话，令刘锡彤兴趣大起，不断追问更多细节。陈湖也滔滔不绝，添枝加叶，知的不知的都往外倒，只求能扳倒杨乃武。二人的谈话从早上一直持续到中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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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初十的晚上，尸的、鼻开始有淡淡血（据《洗冤录》记载，火最忌桂圆，服之鼻血足以致死）。葛品连义母冯许氏见后疑心大起，提义死因可疑。喻氏过来仔细查看，发现儿尸发青，鼻确实有血，联想到儿死前双手不断在抓的惨状，开始怀疑儿是中毒而死。喻氏叫来儿媳小白菜盘问，小白菜一咬定丈夫是痧症致死，并无别事，但她惊慌的神反倒令人更加起疑。

［古代说的毒药主要是指剧毒的砒霜，成分为三氧化二砷。从化学原理上来说，银的金属质稳定，与三氧化二砷是不能起反应的。也就是说，真正致人死命的纯净砒霜是不能使银变黑的。但古代的生产技术落后，致使砒霜里都有少量的硫和硫化杂质。而恰恰是这杂质中的硫与银接后可立即起化学反应，在银的表面生成一层黑的硫化银。而在实际生活中，有些东西并没有任何毒，却有硫，比如黄，因而用银针黄也会变黑。而一些剧毒但是不硫的质，如农药、氰化钾、氰化钠等，却不能使银针变黑。当然硫的质中也有一些是有毒的，如亚硫酸钠。因此单凭银针来验毒实际上是有很大局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