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节(3/5)

果应该能令人心服服。不过胡瑞澜的名望完全是来自学术，他本人丝毫不谙刑名，所以当杨乃武得知新任审讯官是胡瑞澜时，知翻案无望，在狱中自挽一联：“举人变犯人，斯文扫地；学台充刑台，乃武归天。”

杨乃武小白菜已经成为举国瞩目的疑案，胡瑞澜被钦命为主审官，受命于浪峰尖，本人压力也相当大。而他一到杭州，浙江巡抚杨昌浚就派人来告知说：“此案已经反复审问多次，无偏无枉，不宜轻易改动，不然引起士林不满，地方官吏今后也难以办事了。”这实际上是一威胁，既是说给胡瑞澜听的，也是说给朝廷听的。

胡瑞澜看了几天卷宗，也看不个所以然来。他也知自己从没审理过案件，能耐实在有限，所以又临时选了宁波知府边葆诚，嘉兴知县罗森，候补知县顾德恒、龚世潼四人共同审理。特别要调的是，这四人均由杨昌浚向胡瑞澜推荐，其中边葆诚和罗森均是杨昌浚湖南同乡，边葆诚还是余杭知县刘锡彤的姻亲。胡瑞澜这位老夫，办事堪称认真，但他一上来不是查看案件源，而是抓住了杨乃武写的申诉状不放，所以这次复审从一开始就偏离了方向。

经过锣密鼓的调查后，胡瑞澜发现杨乃武申诉状中有许多造的事实，正是前面所提到的，如小白菜与粮胥何芳有等等。甚至连之前工王阿木冒名王廷南到都察院递申诉材料都被胡瑞澜穷追猛打地挖了来。在这样的况，胡瑞澜认为杨乃武有意欺瞒，一心要掩盖事实、销证灭迹，因而提审犯人过堂时，胡瑞澜命人对持翻供的杨乃武和小白菜动用了酷刑。杨乃武双被当场夹断，小白菜的十指也全被拶脱，了白骨。二人受不了严刑拷打，再次照原供诬服。

得到了供，胡瑞澜还没有就此枕无忧。此案因为案变幻反复，审理多次，其间犯人、证人供词多有矛盾之，为了让案尽快了结，成为定谳，他很是费了一番心思。比如有证人说同治十二年八月二十四日葛品连因腌菜迟误殴打小白菜，小白菜自剪其发家为尼，杨乃武听闻后前往探问，走到王家门见房人多，没有去就返而回；但又有证人说看见杨乃武在小白菜房中调，被葛品连撞见后，杨乃武逃走，葛品连一怒之殴打小白菜，邻居前来劝解时，葛品连借说是因小白菜没有腌菜。这两说法差别很大，胡瑞澜经过考虑后，改成“该日虽为腌菜迟延争闹，实为与杨引起”。又如葛品连母亲喻氏怀疑儿死因盘问小白菜一节，喻氏先是说小白菜拒不招认谋毒节，后来又说从小白菜中盘与杨乃武勾结谋毒形。前后说法不一，明显矛盾，胡瑞澜改为“葛毕氏初则言语支吾，继称杨乃武给火药”。这样，经过刻意的修饰后，整个结案报告的漏均被弥补，看起来天衣无。

光绪元年（1875）十月初三，胡瑞澜将案审结上报朝廷，称此案无有冤滥，拟原审判罚定罪：葛毕氏以因同谋杀夫罪，拟凌迟死；杨乃武以夫起意杀死亲夫罪，拟斩立决，又以作假呈词京控，罪加一等；“钱宝生”拟以私卖砒霜致成人命罪，拟杖八十；王阿木以令“钱宝生”递悔呈，又为叶杨氏作抱京控，与王廷南、姚士法等拟杖八十；杨恭治、吴玉琨等为杨乃武呈作证，递公禀，因不知杨乃武因谋命事，与并未通之何芳，并未诈赃之阮德，均不予追究罪责。

除了结案报告外，胡瑞澜还向朝廷上呈了《招册》，即包括案犯杨乃武、小白菜的供词和沈喻氏、王林、“钱宝生”等证词在的详细记录。本来照惯例，总督巡抚审理的死刑案件只需呈报审结报告，不需要人犯供述和证人证词。胡瑞澜这样，自然是为了表示自己秉公执法，没有徇私舞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