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节(4/5)

事中王书瑞不同，并非浙江籍官员。他原籍奉天辽，其祖先随清军关，属镶红旗汉军籍。在严厉防范汉人的清王朝，边宝泉可谓是朝廷的亲信一派了。甚至当年风云人直隶总督李鸿章献瑞表，他也敢上书揭发李鸿章其人妄言妄为，不过是媚上取。

边宝泉奏疏上后，不但得到百姓的一片叫好声，还得到了许多官员的鼎力支持。当时怀疑杨乃武案案可疑的除了浙江籍官员如夏同善外，还有大学士翁同龢（江苏常熟人，光绪皇帝老师）、刑分浙江司刑狱的司官林拱枢（林则徐第五）等官员，因而支持将杨乃武案给刑复审的官员势力很大。但人意料的是，慈禧太后却没有批准，理由是照清朝惯例，刑作为职掌全国刑狱的门，事务极为繁忙，凡外省审理过的案件，不能再递到刑重新审理。不过，慈禧太后虽然否定边宝泉的提议，但却同意将此案案卷给刑详细审研，看是否有可疑之，一一标后，再胡瑞澜一步查究明晰。显然，这既是慑于朝野的舆论压力，也有慈禧太后复杂的心理在里面。

江浙是朝廷赋税重地，也是慈禧太后心中最的痛。自太平天国平定，江浙之地一直为湘军所把握，成为朝廷的心腹大患。清廷曾经想努力改变湘军坐大一方的局面，并为此采取了措施，然而随着同治九年（1870）七月两江总督新贻在南京遇刺，朝廷从湘军手中夺回江浙的计划彻底破产。尽湘军鼻祖曾国藩不久后去世，但江浙地方实权期把握在湘军一系手中，即使是中央政令，也经常有力所不能及的时候。杨乃武小白菜案为浙江封疆大吏亲自审定的要案，如果轻易发到刑复审，那些浙江地方官员如何能服气？浙江巡抚杨昌浚为湘军重要将领，在已经七审七决的况再怀疑他的审案结果，湘军那些人会不会又认为朝廷是有意针对他们？就算杨乃武小白菜有冤，考虑到不稳定的因素，慈禧太后也不愿意轻易与地方失和。但另一方面，如果真的是冤案，也许反倒是向湘军手的一个机会。正是在这矛盾的心态，慈禧太后这才同意将案发给刑审查。

刑接到案卷后不敢怠慢，调大量人手日夜阅览材料，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找疑。很快，一些疑被罗列来：如杨乃武向“钱宝生”购买砒霜，“钱宝生”作为最重要证人，却仅仅被余杭知县刘锡彤传讯过一次，其后各次审讯均未提鞫，也从来没有让杨乃武与其当面对质，这岂不是太不合理？

刑提的疑问被发给浙江学政胡瑞澜，要求他如实答复。胡瑞澜本来就是个学者，擅文字上的功夫，立即上了一篇奏，不但回答了刑的疑问，还对所有疑问都作了细致弥，整个案看起来更加无懈可击。

因为众人心中已经认定杨乃武是冤案，而朝中大臣为了迎合慈禧太后想借机对浙江官员手的人大有人在，胡瑞澜这答复当然不能令人满意，质问他的声音此起彼伏。

就在这个时候，经手杨乃武案的重要人浙江察使蒯贺荪突然于光绪元年（1875）十二月初二病死。不久前，蒯贺荪之也已经病死。街巷尾将其父之死与杨乃武案联系起来，为此议论纷纷，满城风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