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2/3)

小雪来到后园，看着杂草丛生的破败景象，鼻禁不住又有些发酸。突然，她看见栅栏边斜放着一大丛黄，便问魏阿姨：“哪儿来的？”魏阿姨说是她舅舅去领骨灰时带回来的。魏阿姨认为殡仪馆里的祭品不应该往家里带，便把它放在后园里了。

第二天早上八，贵已站在林荫街9号的大门外。他没敢太靠近大门，因为那样的话，负责守门的保安会来询问他。他站在街对面的树，双直直地望着从那扇大门的人们。正是上班的时间，从院里只来了几辆小车，之后就再也没有车来了，好像里面并没有住着很多人。接着，从里面来的都是上学的孩，还有拎着菜篮的

魏阿姨说：“不知，这是和骨灰放在一起的，你舅舅就一起带回来了。哦，那缎带上还有字，你去看看写的什么吧。”

魏阿姨说：“它呢，别站在这儿发愣了，去后园里透透气，神会好一些。”

小雪没有回答。魏阿姨看见她漉漉的脸上又有了些许笑意，莫名其妙地摇了摇，说了声“这孩”，便转屋去了。

2

板压住她的。还有那一连串关于的说法，“在哪里？我不要你重复我的话……”这是一个可怕的梦魇，那压板从梦魇中跑到了她的床柜上。

就在小雪梦见被医生检查的这天夜里，贵正在殡仪馆的整容间里工作。贵是个老实人，他已决定明天去市委大院门等小雪，可工作又不能落，于是在夜里加班。这样，秃主任那边也没话说。

小雪说：“怕什么，你这是迷信。如果你实在害怕，我就把那放到我卧室去好了。”

夜里，魏阿姨没睡着，一直迫地听着小雪那边的动静。开始很安静，后来有一阵低低的哭声，再后来就什么声音也没有了。魏阿姨正要睡觉，突然听见从小雪的卧室方向传来“砰”的一声，仿佛是什么东西掉在地板上了。魏阿姨赶起，轻手轻脚地来到小雪的卧室门外，里面又一声音也没有了。她正犹豫着要不要敲门问问，屋里突然传来“啊——啊——”的声音，是医生用压板压住病人发的那声音。看来，小雪又噩梦了。

客厅的后面是一个小园。自从两年前父母先后被抓，魏阿姨也无心在这里草了。她之所以还留在这里没回她的老家，是因为小雪她妈从家里被带走时对她说过：“你要留在这里，这个家总还得有人照看。”魏阿姨答应。她留了来，等待着这个家无法预知的最终结局。

不识字的魏阿姨在一旁问：“那上面写的什么呀？”

小雪走过去捧起那束，将弯曲的缎带展开来看，“小雪节哀”四个大字让她的泪一掉了来。

魏阿姨大惊失，连声说要不得、要不得。可小雪并不理会，起把那个大瓶搬走了。听见小雪关上卧室房门的声音，魏阿姨倒了一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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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这几天总是梦见小雪。尽是梦，但醒来后仍很兴奋。他看见小雪上中学时的样，上穿白短袖t恤，面是碎裙。他在梦中和她说话了，甚至还闻到了她上和发上散发来的幽香。可惜的是，那束没能当面送给小雪。不过，他一定要见到她，看看她，和她说说话，这样，他这辈也值了。

傍晚，小雪喝了汤玉米粥，神好多了。魏阿姨从厨房来，看了一在瓶里的便说：“小雪，你怎么把那东西放客厅来了？从殡仪馆拿回来的东西不能随便拿屋的。就是放在后园里，我晚上去丢垃圾也还觉得冷飕飕的。”

魏阿姨侧脸望了望客厅里的挂钟，正是凌晨两十五分。

小雪心里一阵发，便问：“谁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