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节(3/3)

学取得博士学位后留校执教，并已加国籍。这次回国后应酬很多，有些累了，妹妹便带他来这里清静两天。这对兄妹的父母均已去世，因而兄妹义甚。

饭后，胡柳提议去外面走走，三人便了寺院。院门外是一小片在山崖上平整的空地，侧面建有廊。三人走走停停，最后在廊中坐。天已黑了，罩了一整天的云也已散去，天上有星星不断地来，很亮。

许多天来，这是小雪第一次毫无顾虑地和人往、说话。自回国后一飞机，法院的人在机场接到她后，她就在极度的张焦虑之中。回家后唯一一次外是去和临刑前的爸爸告别，接送她的也是法院的警车。接来，她掉渊和梦魇之中，清醒时也不敢门。她害怕见到任何人，更不敢想象怎样和别人说话。而此刻，她如释重负。她的份是从城里来此休闲的一个普通女孩，是一位施主、一个游客。阿弥陀佛，一个普通人真是件幸福而又安宁的事。

星星越来越亮，崖的树丛有闪闪烁烁的绿，偶尔有夜鸟的叫声。胡柳说：“这世上，好像就只有我们三个人。”她哥哥说：“准确地讲，连我们三个人也没有。我们和这山崖，和树间的风，和星星，都是一生灵，好像存在，实际又不存在。”胡柳说：“哥哥，你又摆玄谈了，我听不懂。”

胡刚的材大，五官刚毅，很有男气概，没想到他心里还有如此悠远之气，到底是研究学问的人。小雪对胡柳说：“你哥哥讲得对，佛家的宇宙观就是一个「空」字，「空」是「有」的真实存在形式，所以「空」和「有」、存在和不存在是一回事。”

胡柳眨着睛，听得更迷糊了。胡刚问：“小雪，你是学什么的？”

小雪犹豫了一，考虑着能不能说自己是德国某大学哲学系三年级的学生，但胡刚正等着她的回答，慌中便说：“我是学工科的，只是喜看闲书而已，哲学什么的都看。”

回到房间时夜已了，小雪没意识到自己的嘴角已有了微笑。谈世界谈宇宙是她自小的兴趣，而在当的境中，有合适的聊伴谈谈这些，让她到心轻松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