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2/3)

小雪在临近中午时才起床，魏阿姨对她说：“有个男的，打了两次电话来找你。我看你在夜里没睡好，便没来叫醒你。”小雪问：“那人叫什么？”魏阿姨说：“他说他姓胡。”

“当然可以。”胡刚在电话里说，“我尊重你不解释的权利，但我要知你安全，现在我放心了。我明天的飞机回国，今天我们找地方来坐一坐怎么样？”

小雪说：“不，不，我今天有事。”

小雪记得，他们互相留电话是在上山后的第二天。天晚上，她和这对新结识的兄妹在星空聊天。她发现，胡刚这个大的男人，对世间万有着一颗的心。她很久没有这样的聊伴了，他们谈时间与空间，谈相对论，谈诺亚方舟和耶稣的复活，谈释迦牟尼的觉悟和佛教的生死回。在这些看似象的谈话中，小雪好几次掉了泪。这与她的境有关，谈到生死时空，她的鼻就一阵阵发酸。

来。

接来，是胡柳的声音：“啊，小雪，你让我们担心死了。我哥哥一夜没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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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雪心里一，说：“谢谢你了。刚才的响动还真把我给吓着了。”

那天晚上，小雪睡得很晚。半夜后起了雨，她被隔房里的响动声惊醒，吓得躲在被窝里不敢动弹。不一会儿，她听见胡刚在外面和另一个男人说话，声音像吵架。胡刚说：“半夜三更的，你这样会打扰客人休息的。”对方说：“这房里漏雨了，我不该吗？”小雪打开房门走了去，看见是胡刚和妙玄和尚在争执。和尚看见小雪来，便不再和胡刚争执，合掌说了声“阿弥陀佛”便走了。胡刚抱歉地说：“打扰你了。刚才我看见你隔的房里亮着灯，房门大开着，便觉得奇怪，过来一看，妙玄和尚正在屋里折腾，沙发搬开了，屋角还放了个铁桶。他说这里的一只猫总在房上跑，把瓦挪开了，漏雨。我说这事你们早该检查，为什么非要等到半夜雨了才来。我看你很虚弱，夜里睡不好觉怎么行。”

小雪和这对兄妹建立的关系，被突然现的贵给打断了。当小雪躲在太平间里，听见这对兄妹在拼命找她时，她才到后怕——任何萍相逢的巧遇都可能藏有危险。她有些后悔将家里的电话给了对方，可现在，胡刚已来过两次电话了，肯定还会再次打来，她得想想怎样应付才行。

魏阿姨看见小雪在屋里坐立不安，便建议她开电视看看，小雪不耐烦地摆手，她便知趣地退到厨房里去了。这时，电话响了，小雪犹豫了一，还是拿起了电话。果然是胡刚，他说：“小雪吗？哦，你已在家我就放心了。昨晚在餐馆是怎么回事？那人莫名其妙地带着你跑，我和胡柳都担心死了。”

几个小时前，她乎乎地跟着贵跑。车刚城，她便了那辆骇人的车。贵也跟了来，拦了一辆租车送她回家。在离市委大院几十米外的地方他们了车，贵站在路边对她讲述了很多事，从送她，到在死者上发现字条，再到找小胖娃调查，等等。小雪听得很动，也很震惊和害怕。可贵一拍脯说：“别怕，有我呢，没人能动你一毫。”小雪觉得这个老同学的现完全是一件神奇的事，这个了殓师的同学帮助了她，只能证明人生的无常。只是，今后要再像刚才在车上那样和他坐在一起，她是不敢了。她看见他的手细而白，心里就总有排斥与恐惧。不过，于安全考虑，临别时她还是将家里的电话给了贵。“有事多联系。”她说。贵没吭声，他看她的光像梦游似的。是的，今晚的事，对小雪来说也仿佛是一场可怕的梦游。

小雪小心地说：“哦，有些事可以不解释吗？”

听得来，胡柳的绪很激动，说话的声音像要哭的样。小雪的心里很矛盾，有动，有歉然，也有

胡刚说：“我妹妹要和你说话。”

第二天，小雪和胡刚、胡柳这对兄妹已宛若好友，互相留电话也是常理。胡刚说，他很快就要回国了，因为他执教的大学即将开课。这次他妹妹开车带他来这里玩，最大的收获就是认识了小雪。胡刚说这些话的时候，胡柳便走到一边去了，显然是给哥哥说话留空间。小雪说，我也很兴认识你。她差说不久后自己也将赴德国继续读书等事，但话到嘴边还是忍住了。

是胡刚。小雪的心里“咯噔”一。在灵慧寺，他们互相留了电话号码，但她没说自己的真实份，随说她在复旦念书，现在是回家度暑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