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3/3)

门还有半小时，可他并不觉得时间。他想起一句从书上看到的话：人在幸福时，时间过得飞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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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在遗整容间接到了小雪的电话，小雪告诉他两件事，一是她买了手机，这是她的手机号，让他记；第二件事是，她明天要去医院取她妈妈的病历复印，但她现在一个人不敢门，让贵陪她去。并且约定，明天上午九，让贵在市委大院门外等她。

小雪主动约他一起外办事，这让贵激动得心加速。命运是神奇的，他贵怎么突然就像变了一个人。前几天，优雅的电视女主播刚认他了表弟，现在小雪又来约他了，并且还让他记她的手机号。贵激动得要哭的样，如果这时有人来，看见站在一遗旁的他，没准会误认为他是死者亲属。

贵应该激动。从学校被同学叫“臭”到建筑工地再到殡仪馆，从来没有女孩搭理过他。去年，秃主任给他介绍过一个边远农村来的女孩，那女孩知他的职业后便吓得魂飞魄散地跑掉了。殡仪馆外面有几家小商店，贵开始去买东西时，女售货员还对他笑笑，可是后来就变了，递东西给他时小心翼翼的，收钱时也是缩着手指，好像那钱上也附着鬼魂。

现在，命运终于开始对贵微笑。他也微笑，站在市委大院门外，他知过路的人都会发现他是个幸福的人。此时是早上八半，离小雪门还有半小时，可他并不觉得时间。他想起一句从书上看到的话：人在幸福时，时间过得飞快。

果然，小雪很快就来了。她穿着短袖t恤和一条很显材的仔，贵觉得她很像一棵成熟的果树。可是她面容疲惫，像生了大病。走这条小街后，小雪对贵讲起了前天发生的可怕事件，讲完后她还很后怕地说：“胡柳以前一直对我撒谎，说她是什么汽车销售公司的片区经理，原来她是个搞调查的私人侦探。贵，还是你的判断正确，一开始就觉得她和她哥哥不正常。”

贵来不及得意，因为这事太让他震惊了。他说：“现在的问题是，你和他们兄妹俩在山上相识，是偶然还是他们的安排呢？如果他们是跟踪你上山去寺庙，那么，他们想在你那里调查什么呢？”

小雪惶惑地说：“我不知。”

接来，他们上了租车去医院，在车上不便再讲这事。坐在前排的贵从反光镜中看见小雪像一尊忧郁的雕塑。

到了医院，大门外有好些人，看见他们便围了上来。一个中年妇女对小雪说：“专家门诊号没有了。要的话我给你，加价50到100块。你找哪个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