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2/4)

过了一会儿，二鬼使回来，说：“已经办妥当，但需要你在明天中午前四十万钱，这样可以为你延三年的寿命。”

乍看起来，没什么惊心动魄之。但如果仔细琢磨，会发现不少诡异之：在这样一个黄昏，草丛中突然现受伤的仙鹤；就在裴沆想搭救仙鹤时，白衣老人及时现；而受伤的仙鹤竟然需要人血；还有三世为人的胡卢生（很多唐人志怪中都能看到他的影，这是一位相当神秘的人）；老人在草莽的住所；裴沆喝的奇怪的杏浆；包袱里的四条红蛇，以及类似大麦的植颗粒；裴沆的叔叔得到包裹后不知所终，如此等等，给人言又止之。

到一家毕罗店，二鬼使捂住鼻不肯去。又至一酒家，李和要了九碗酒，自己喝了三碗，其他六碗给二鬼使喝。李和与那二鬼使推杯换盏，搞得周围的顾客很奇怪，因为他们是看不见那二鬼使的，只看到李和一个人忙活。

老人告诉裴沆，只有用人血涂在仙鹤的受伤，其伤才能痊愈。

故事由受伤的仙鹤引起。鹤，古人尤之。《诗经》中早有“鹤鸣于九皋，声闻于野”的说法。教现后，仙鹤渐渐变成神鸟。在这里，受伤的仙鹤实际上就是作为家符号现的。家鹤是有原因的：在古代，家追求境界洒脱、生不老、羽化升仙，而仙鹤羽洁白，外形飘逸，而且生存时间，又能飞翔于云霄，符合家的审，后来连名字也冠以“仙鹤”：“贝丘西有玉女山，传云晋泰始中，北海蓬球，字伯，山伐木，忽觉异香，遂溯风寻之，至此山，廓然殿盘郁，楼台博敞。球门窥之，见五株玉树。复稍前，有四妇人，端妙绝世，自弹棋于堂上，见球俱惊起，谓球曰：‘蓬君何故得

裴沆当即自刺取血。

休憩间，裴沆有渴，老人取神龛中的给裴沆喝，如杏浆，白味甘，十分好喝。

，人间多年。如李班的故事：“卫国县西南有瓜，冬夏常，望之如练，时有瓜叶焉。有李班者，颇好术，中行可三百步，廓然有宇，床榻上有经书，见二人对坐，须发皓白。班前拜于床，一人顾曰：‘卿可还，无宜久住。’班辞。至，有瓜数个，取，乃化为石。寻故，得还。至家，家人云：‘班去来已经四十年矣。’”

最关键的白衣老人是谁？他随着黄昏的雾霭消失在我们的视野里。

同州司裴沆正在从洛中去郑州的路上。

老人说：“供血者需三世为人。”意思是，你裴沆的前世不是人。谁三世为人呢？洛中的胡卢生。

唐朝的暮中，老人的宅院渐渐现。荒草漫索，有世外之意。

裴沆知老人非等闲之辈，便想投其门，但被拒绝，理由是老人看裴沆尘世之事未了。

黄昏时分，在路边草丛中，发现一只受伤的仙鹤。就在意救助时，一位白衣老人从树后转。

非常

拜别时，老人嘱咐裴沆，不要打开那包裹。

二鬼使接受了贿赂，于是说：“我们一定为你说好话。”

找到胡卢生，细说来由，后者很慷慨，刺臂血，献与裴沆。裴沆返回，老人很兴，认为他是守信之人。给仙鹤涂上血后，带着仙鹤与裴沆到他的住所小憩。

鬼使不是答应延他三年寿命吗？确实是三年，但人家说的是冥界的三年。冥界的三年，相当于人间的三天。

有一天，他站在路，见两紫衣人，言为冥界使者：“今有被你害过的猫狗共计四百六十只，将你告了。”

裴沆很实在，虽然刚从洛中来，但听了老人的话，还是决地返回去。

李和大喜。

但三天后他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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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我们猜测的那样，在路上，裴沆忍不住好奇心，试着打开包裹，四角立即各探一条红蛇。

无论仙境一时，人间七天；还是仙境一时，人间数十年，都说明人仙之间是有时差的。也就是说，跟人间相比，仙境的时间逝得很慢。与之形成对比的是冥界，它正好反过来，《酉杂俎》中一个绝无仅有的例对此作了说明：唐宪宗元和初年，安东市有恶少名为李和，生残忍，常杀狗吃猫。

回到家，李和凑齐了四十万钱，然后在院焚烧，恍惚间，见火焰中有二鬼使取钱而去，这才松了气。

裴沆的叔叔收到包裹，打开发现里面有一升多奇异的植颗粒，形状如大麦。后来，他的叔叔去了王屋山，再后来便神秘地失踪。

李和惊惧而拜，要请二鬼使吃饭，以便通。

最后，老人给裴沆一个包裹，里面有封信，叫裴转给其叔，这时裴沆才知那老人跟自己的叔叔是旧相识。

这类传说的滥觞自南北朝时刘义庆所撰《幽明录》，书中记载了刘晨、阮肇天台山迷路遇仙的故事。

二鬼使走后，李和将他们喝剩的酒拿过来，喝了一，觉其味如，冰冷寒牙。

故事的始末就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