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计划提前(2/2)

手机的通讯录一个号码都没有，但那十一个数字黎溪早已烂熟于心。

那有意压低但依旧吵杂的声音静了静，办公椅发哗啦啦的声音，是他起来了。

“凡事不能求一蹴而就，能探他心虚，就是有收获。”

黎溪转过盯着电脑屏幕，一个个晦涩难懂的单词变得无比乖巧，她就着报告经过一字一句编纂。

病还没稳定的时候，她经常半夜惊醒，大哭大闹，每次沉君言都会用力将她抱，耐心十足地安她，哪怕彻夜不眠，绝对不会有半怨言和责备。

程嘉懿越过她的肩膀拿起放在桌角的手机：“先去探探沉君言风。什么都不能听片面之词，断章取义。”

沉君言极为锐，一风草动都能引起他的怀疑。有一次黎溪学了个新的词语，才说了一次就被他听来，问是不是了个新朋友。

“哥哥！”

话筒被沉君言捂住，黎溪听不到对面在说什么。

手机屏幕暗了又亮，黎溪终于抬手接过。

过了好一会儿，那渐渐没了声音，唯独剩有节奏的脚步声，但大多被隐在柔的地毯里。

对面的沉君言也不慌不忙，听她停了来，引导她继续：“嗯，然后呢？”

“我梦见他陪我过生日，我们一起吃糕，一起舞，结束后他把我叫到房间，说有重要的事跟我说。”

挂断电话后，沉君言没有将手机放回袋，放在掌心掂量了两，给俞乔发了条消息。

【计划提前，不需要告知程嘉懿。】

可能是察觉到自己的语气有些重，沉君言又把声音放柔：“梦都是假的，不应该因为梦影响到现实。”

不满，有什么事能比纾解她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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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无法看到她表的沉君言连声音都变了，沉得应该连他眉都皱起来：“发生什么事了？”

“梦见他什么了？”

片面之词是不知真假的报告，断章取义则是短暂的录音。

——

可现在……这算什么？

手机重新弹回锁屏的画面，黎溪抬眸看向程嘉懿，后者只替她整理被扯开的衣领，将掩上。

低微的啜泣声后，黎溪呜咽着开：“我、我噩梦了，我梦见爸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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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我有事耽搁了，没有及时跟上去，结果，结果……”停来发低微的啜泣声后，黎溪呜咽着开，“我再上去的时候，他就已经倒在地上，颈侧大动脉上海着一支针筒，到死都是睁大着睛的……”

她颓然伏在程嘉懿肩膀，也只能这样自我安了。

电话拨后，她立刻开免提，不过响了两声，对面立刻接起。

说完也不给她辩白机会，任凭黎溪怎么叫，狠心挂断了电话。

“我知黎叔叔的离开和绑架对你一样伤害甚，你会想也是有可原的。”他帮她结案陈词，“我还有会要开，你乖乖听话，不要再想，等事结束了，我带你去散散心。”

“溪溪。”沉君言微不可闻地叹了气，“你不应该自己去货仓的，每次去完你都会不舒服。”

黎溪正要反驳，对面传来压低的一声“沉总”。

程嘉懿不清楚她是怎么和沉君言沟通的，他的方法不能作为参考，这件事只能她一个人完成。

说到最后，黎溪仿佛是真的看到了这么一个场面，再难控制绪，泪失控，不用演，哭腔和嘶吼都浑然天成。

听不得她的声音，一听就忍不住想拥她怀，汲取她的所有。

黎溪怔了怔。

她抢先开，迅速戏，语泪先，连程嘉懿也不禁蹙了蹙眉。

过了一会儿，手终于拿来，恢复正常。

施岚犯的错就是个很好的反面教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