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节(3/3)

父亲。

在她以为他是来带她走的父亲。

却在虞眠极力地冲向他的时候，迎来的却是虞建文不由分说地掌，她在那一刻只觉到侧脸又麻又痛，她的脑袋也在那时候，像是要炸掉。

虞眠重重地摔在地上，一瞬间没了反抗的力气，如同死了一般，一动不动地侧躺在地板上，任由着泪打角的发，慢慢地向地板的隙中。

虞建文的动作并未停止，他抬起脚踩向虞眠的脑袋，一次两次后，开始踢向她的肚。

烈的疼痛传来，虞眠再也受不了那样残忍的暴打，她哭喊着从睡梦中惊醒，才发现那是场梦。

这样的梦境反反复复过许多次，偏偏每一次都真实地，让她受到来自上的痛。

耳边还回着虞建文的谩骂，难听得不像是父亲该说的话。

“让你不听话，你还在住院你在这里给我哭，你伯母说你两句都说不得了？不要脸的东西别以为我不知你在想什么，找了个有钱人家的想跑是吧？你这辈都给我待在临江，哪也别想去！”

“小小年纪跟你妈一样的贱/货，我告诉你！这书你读了读，不读趁早给我收拾收拾去打工，想读院门都没有！这个家谁也不欠你的，我把你生来更不欠你的！你活该被人这么厌烦，都是你活该。你就不应该活在这个世上！”

最后一句话，彻底喊醒了虞眠。

——你怎么不去死啊！

你怎么，你不去死啊。

虞眠着气，拼命地呼，想要让自己冷静来。她的全都被汗和泪打，发漉漉的黏在脸和脖上，像极了足以让人窒息的藤蔓。

她望着天板发呆，黑暗中画面似乎还在继续，那些狰狞面目，一帧一帧地播放，始终不愿停止。

那时候脸上和脖上的淤青，以及颤抖的双，让她觉得这个世界已经没了活着的必要。

可她不敢。

虞眠每次站在楼想要去的一瞬间，是和傅时醒的回忆，将她一步步拉了回来。

她慢慢撑起，拖着疲倦的双走去厨房倒喝，等她走到厨房才发现自己没有拿杯。

愣了须臾，虞眠才缓过来，她叹了叹气，又转去客厅找杯。可偏偏命运太会捉人，她怎么也找不到杯，在她站起来的时候又看到了那个在原位不动的杯。

虞眠瞬间有些火大，她蹲去拿杯，就在站起来的时候，膝盖碰到了茶几的一角，生生了她的泪。

她蹲在地上，一只手捂着膝盖，另一只手还握住杯。她边哭边看着杯，脑海里闪过一个画面，也是在这一瞬间她把杯丢向了墙。

房间里现玻璃破碎时清脆的声音，虞眠并没有因为这个动作愤，许是找到了发，她开始拿起其他的杯往墙上扔。

每一个动作都像是曾经受过的罪，开始慢慢讨伐，看着一个又一个的杯碎了一地，她才停手。

没有人知，她其实是一个脾气很差的人，易怒哭且自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