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节(2/3)

他想，她大抵很失望吧？

昱琅待痛缓过来，坐正，故意怪：“既想让我快些好起来，怎还说些个笑话故意刺激我。我想你是没打算让我恢复。”

楠艾不以为然地耸耸肩，也不再逗着玩笑话。

步屋中，楠艾寻着那熟悉的影，只见昱琅正靠坐在床，目光落在前方灯盏，好似定了，一动不动。

渐渐地，也不知话题如何就绕到了姬钰上，楠艾忽沉默来，抿着，视线盯在他。

楠艾抿搅着手指。药神见她眉心拧，想来担忧非常，便劝：“仙君放心，三殿虽是割去了半颗心，但他仙未损，只伤了元气，耗去些修为，静心修养足够时日，再作调理便能痊愈。”

天后眶泛红，是伤透心落了泪。

看着天后中泪朦朦，楠艾着实觉得昱琅这事得过分，他毫不在乎，却不知父母的心里多痛。

楠艾不由一叹，暗怪自己容易心。伸手在他前晃了晃：“药神君说你得静躺养伤，你坐得这般稳当，是不想赶恢复了？”

楠艾腹中积攒了一堆训斥的话，悉数散在了他这虚弱苍白的面容，没忍心再责问他。

何况......他们不过是仙友，不是仙侣，她有甚资格像个遭到背叛的人一般对他指指、数落责备。

楠艾坐到床沿，抱着双臂，挑眉故作打量：“还有心奚落我，看起来并不落魄嘛！除了......比平日里略微羸弱了些。不过，能瞧见三殿的别样风，实属难得，我今日也不算白来。”

半颗心复原不了，半颗心都给了姬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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昱琅低看去，其实早已瞧她心思。楠艾平时心事也都全然显在脸上，就如此时，即便同他打趣许久，绷着的面容仍她不愉的绪，她在隐忍。

楠艾抬，嗤鼻冷哼：“呵！骂你还需你准许吗？这会儿

药神殿，楠艾同药神君询问完昱琅的况，就在昱琅躺着的屋外等着，因天后此时正在里看望自家孩儿。

亲手剖开膛，将心脏生生割去一半，多痛啊！又该有多大决心？楠艾却目光一沉，那是多愚蠢的决心！

楠艾缓步走过去，至床边停了脚步，这才将他面容看个清楚——两颊微微凹陷，眶泛青，双失，哪有半分平日里温雅俊逸的翩翩风采模样。

药神君见她愁眉复锁三分，一时半会儿估计都难释怀这事，便转了话题，询问她近日状况。楠艾心思全然挂记屋那人，便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话。

“哈哈！”昱琅不由被她逗笑声，却不小心扯到了伤，一阵蹙眉气，捂着弓着背。

“如果想骂，那就骂吧，我准许你骂我。”昱琅颇为大度地说。

见楠艾过来，天后心中生喜，愁绪顿时挥扫了几分。上前握着她手，轻拍叹：“我已不知该如何同他劝说了，这心都割了，他却是一儿不心疼的模样，却不知割在我这母亲的心啊！你去帮我骂骂他，狠狠地骂！”

楠艾惊得忙扶住他肩，也不知这伤该如何是好，无措又焦急：“你可别再笑了，不然如何好得起来？是打算躺在药神殿赖着不成？”

*

不多久，天后从里边走，两人端正，恭敬行了礼。

昱琅睛颤了颤，视线转向她，木然的神缓缓聚了些光。默看她片刻，扯一抹苦笑，自哂：“我倒是忘了，你好奇心最旺盛，定会来瞧我如今的落魄样。”

两人东拉西扯地聊了些许，言语间完地避开了他割去半颗心的事。

楠艾视线定在门上，一语双关：“可那半颗心就当真只剩半颗心了......”

***

她心间微拧，他看上去......瘦了不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