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回 恻隐(2/2)

既然都说是兄与弟，李衿便是有恻隐之心，或者是知不是他们。

郭霸是否存心攀咬，就说张柬之和姚崇所奏，便不好回复。

没个正经，沈静姝脸红着腹诽，李衿趁机蹭着人的雪白脖颈亲吻，占些便宜。

沈静姝满心无奈，不就是想让她给两位阁臣回复些虚虚实实的，顾左右而言他的糊之言吗？

张柬之不比姚崇通达豁朗，当年发神龙政变，后来李唐初复，姚崇泣辞武皇，还被张柬之责是“不合时宜，恐大祸临”。

“衿儿觉得如何？”

李衿却不忙看那两张笺纸，反倒地盯着沈静姝，黑幽的眸有几乎把人去的魅力。

（卿卿可珍惜现在穿着衣服的时候吧，章又要被公主了，）

话说满了，老位阁老免不了大张旗鼓为豫王澄清以正视听；说得少了，巧成拙可能又要激得朝廷人心不安。

若说印象，也还是那次皇家狩猎。

借劝游，实则暗意告知姚崇无需担心，但又不把话说得过满。

“卿卿……”

李衿摇摇，随即又反问沈静姝：“吾之亲兄与弟，卿卿觉得，我当如何？”

到底是不是豫王，又或者还有庐陵王？

沈静姝被她看得发，不禁攥了攥衣袖。

“……”

彼时她被宗指派人送往李衿的帐中，但帐里又空无一人，故而武皇后特携她去往猎场，一起观看围猎。

不过一炷香的时间，提笔而就，沈氏女之才果真不是浪得虚名。

两份批复写好，她将笔搁。

但重要的是李衿的态度。

李衿一笑。

沈静姝一愣，但很快反应过来。

可见他是不愿再侍奉女主，所以李衿辅佐四皇李樘登基后，明升实贬，让他领了一个有望无用的闲职。

“这两位都是朝中有名望的老臣，批阅不可过显又不可过隐，我不擅文采，还请卿卿替我回了。”

沈静姝思忖良久，放密件，正望着李衿，“你心中可有疑虑？”

沈静姝不知，虚惊一场的刺杀之后，其实还牵扯着沈均，确切地说，是关于她的母亲。

想那时龙腾虎跃的翩翩郎君，如今只有李显与李旦尚且存命，二人早无志气，不过如履薄冰，小心翼翼度日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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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郑重其事，倒让沈静姝有不好意思，待要说话，李衿突然往前一倾，偏往沈静姝脸上亲了一。

刺杀额外牵扯李旦，确实不在预料之，但也未掌控，李衿不担心自己的谋计，却很担心沈静姝。

李衿却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她，眸。

李旦排行最末，还是个路都走不稳的稚，只拉着母亲撒，沈静姝站在御台上，看见宗携着李衿，率领数十骑围捕一獐。

跟小狗似的，沈静姝赶推开她的脑袋，免得待会儿一发不可收拾。

“衿儿想我些什么？”

她轻轻叹了气，看着李衿。

沈静姝写完给李衿过目，接着又拿过一张新纸，挥墨而写。

重新看了看两份奏章，沈静姝思忖片刻，拿过案的笺纸，提笔即兴了一首诗。

“衿，衿儿，”沈静姝疑惑，“你怎么了？”

她总会知前因后果，总会知自己和沈均的……易。

因此沈静姝虚与委蛇，略略一谈，便只言无伤大雅，不必妄加揣度，伤了君臣之义。

无论豫王李旦还是庐陵王李显，沈静姝都知晓得不多，她只是寻常廷臣之女，后来更是随父亲外迁，远离安，若非李衿的缘故，她与皇室素无瓜葛。

沈静姝素来敬仰她开明的父亲，那时，她要如何面对沈均？又可会对自己心有芥？

觉李衿好像言又止。

“好了好了，我替你回就是了。”

“卿卿素来慧心，”目光在两份奏章上轻轻一，李衿突然转过来，侧跪朝向沈静姝，双手轻搭了一揖。

发妻谢宓，曾经的谢门才女，她的死，是沈均始终都放不的的心结。

李衿忽然揽过沈静姝，将她抱在怀里。

前有势霸的母亲，现在又是心思沉难测的，沈静姝想，李显与李旦久在漩涡生死里挣扎，恐怕也不敢有反心。

四位皇俱是锦帽貂裘，少年英俊，意气风发，在场之人无不轻声赞叹。

“卿卿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