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节(3/3)

一个苍老的声音在他后响起，“这孩让我想起当年的你。”

姜临回看去，看见了那位白发苍苍的老前辈。

“当年的舞台上，也有一位天才像她这样闪闪发光，用至纯的心演奏令我动到落泪的曲调，”满白发傅正奇坐在他的附近，边写着评分表边说着话，“可惜他如今名声虽然叫得震天响，技巧却在不断倒退，再也没有一次让我听见当初那音乐。”

姜临知他说得正是自己，在他还年轻无名的时候，傅正奇一度过他的评委，对他也有过知遇之恩。只是后来两人因意见不合而闹僵，不再往来。

如今被他直白地说中心最隐秘的痛，姜临面表没能控制好，额青了挑，最终冷淡地说，“傅老师您还是和当年一样，喜打压后辈，说话事毫不留。当年你拦着我国，如今你又想怎么对这个孩？”

“当年劝你不要急着国，不要急着满世界去拿奖参赛，乃至早早签音乐公司，是因为觉得你还没有完全找到自己的音乐。”傅正奇刷一弹了弹手中的评分表，给姜临看，“真正的天才，你即便给她压力，她只会成得更加茁壮，直到结结实实地成为一株令人仰慕的参天大树。而那些耐不住寂寞，急着走捷径的人，终究会自己尝到后悔的苦涩。”

他的评分表上赫然写着代表着他态度的分数，9.9分。

“想必你也察觉了，这个孩，是一位真正的天才，我不知你在犹豫什么。但不论你给她什么分数，都不可能拦住她在将来被世人所看见，崭她宝石一般的光芒。”

姜临面发白，脸晴不定，久久方才落笔，最终写自己的分数。

了赛场的半夏不知评委席上还发生了这样的锋。协奏曲的演奏时间很，四十个人全演奏结束，得到比赛结果至少是三天后的事了。

她早早回到酒店，因比赛而沸腾的血却还难以平息。于是不愿休息，只坐在酒店的落地窗边慢慢拉一首简单的小调。

旋律质朴清越，像是夏日中凉风过小树林，带来的一首动听的歌。

“小莲，我兴奋得停不来。”半夏夹着琴，底是笑，是鳞鳞波光，“就突然想拉这首曲缓缓绪。这是我童年时，一位最好的朋友创作的歌曲。”

小莲蹲在她前的小几上，昂着脖颈看她，暗金的眸像泡在烈酒中的琉璃，清透，发，，香醉人。

“你也觉得好听是吧？”半夏沉醉在自己曲乐之中，没有留意到前听众的神，“拉起这首歌的时候，我就好像回到了那个单纯的年纪，心绪会慢慢变得安宁。”

“你……还记得他。”小莲的声音有一沙哑。

“其实我不太记得了。”琴声悠悠，半夏迷醉在回忆中，“母亲去世的那一年，我生了一场大病。很多童年的记忆都有些模糊了。但不知为什么，这一首歌却完完整整留在我的脑海中。”

不记得他的人，却把他的歌刻在记忆中。

说到这里，半夏的嘴角忍不住带起了笑容。

她想起了那个炎的夏日。

架，满院繁，洒满光的窗里，刚刚学琴没多久的自己一直想要尝试着演奏那位小莲写得这首歌。

“啊，你拉得也太难听了。简直和锯木一样。”钢琴边的小莲皱起眉实话实说。